看着为了掩护她逃生而陷入绝境的萧遥,鬼三姑感觉虽然自己的身体还活着,但是她的心却已经死了,她之所以离开甚至不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让那个倔强的身影可以无牵无挂。
鬼三姑顺着长索滑下,她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并不出彩的轻功、并不出彩的武功、并不出彩的暗器,甚至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心慈,不将自己知晓的几种世间剧毒的毒药练成戴在身上。
她知道自己在长索上停留的每一秒,耗费的可以说都是崖顶上萧遥的血肉和精神,这长索的漫长让她感觉到一种绝望的恐惧。
当终于可以看到下面的地面时,鬼三姑毫不迟疑的松开了长索跳到了岩道上,然后紧紧地盯着头顶上这条生命的长索,对于她平生中嗤之以鼻的奇迹,她第一次那么渴望出现。
然则几乎与她落地的那一秒同时,这条连接生与死的长索竟然从上而断瞬间坠落,同样断掉的还有崖下每一个人的心弦,鬼三姑定定地看着上方黑漆漆的幽深,似乎看到了那个倔强的身影,挥剑斩断长索的一幕,她好恨…好恨…恨自己,也恨那个人……
张翼德和金玉良两人见到死生连南鬼三姑下来,急忙围了过来问了许多也说了许多,但是鬼三姑却只是定定地望着头顶深不可测的黑暗如同失了魂一般。
紧跟着长长的绳索掉落了下来,金玉良和张翼德默默地看着断裂的长索,看着长索一端那整齐的切痕。
他们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十分的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
鬼三姑仍是定定地抬头开着黑漆漆的天空,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住了她,让她无法挪开双眸。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空上重重的坠落了下来,金玉良想要将掉下来的东西接住,无奈这个黑影已经远远的掉出了这条狭窄岩道的范围,黑影下面便是翻腾怒号的东江江水。
黑影坠落水中,发出了‘噗通’‘噗通’两个声响,一个声音是那掉落的黑影的,另外一个声音又是谁呢。
当金玉良和张翼德从新把视线从江面上移开时,一旁仰头向天的鬼三姑已经从原地消失了,难道方才那另外一个声音是鬼三姑使足落入了水中么?
金玉良和张翼德急忙向岩道两旁看去并未见到鬼三姑的人影,而眼前奔腾的东江江水依旧浩浩荡荡。
张翼德吃吃道:“师…师父,咱们怎么办?”
金玉良看了看脚旁断裂的长索,看了看头顶黑漆漆的天幕,又看了看一旁重伤昏迷不醒的女儿金函雅,叹道:“翼德,你去扶函雅,咱们离开这里吧。”
张翼德迟疑道:“师父,那萧大哥和鬼婆婆呢。”
金玉良闭目道:“翼德,你萧大哥很有可能在崖顶遇到了蒋精忠那个阉狗,虽然他护着鬼前辈下了崖,但是可能自己已经命丧蒋精忠之手了。”
张翼德惊道:“师父你是说,先前那掉下来的黑影是萧大哥的尸体。”
金玉良沉痛的点了点头。
张翼德道:“那鬼婆婆她怎么办。”
金玉良道:“鬼前辈很可能是心忧萧兄弟的安危失足掉入东江,但若是那掉落的黑影真是萧兄弟,鬼前辈说不定是自己跳下江的……”
顿了一顿,金玉良道:“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希望他们两人吉人自有天相,无论如何等到安顿好了函雅这孩子,咱们师徒两人再顺着东江江流一路寻觅过去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张翼德喃喃道:“师父,你说咱们能找到萧大哥和鬼婆婆么?”
金玉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萧兄弟的面相绝非短命之人,若是找不到,为师也只能亲自去灵雾谷一趟了,萧兄弟于良门有大恩,他的仇咱们不能不报。”
最后一句话金玉良说的斩钉截铁,就连张翼德也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牙齿几乎咬出了血来。
当断裂的细索从天掉落时,鬼三姑的心弦几乎也为之而断,而随后那从上掉落的黑影却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牵引拉住了鬼三姑,让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拼尽全力跳入了奔腾的东江之中,而她伸出的手也终于抓住了那个既陌生又熟悉,既温暖又冰冷的身体。
无情的东江水,仿佛戏耍一般,用一股股激流想要将两具身体分开,但是鬼三姑却蓦地爆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力气,她的手指迸裂了但她也终于将那个人拥入了怀里。
即便是周围越来越黑暗,即便是意识越来越稀薄,她都死死的抱住那个渐渐冷下来的身体不肯松开。
这条癫狂的江水不知来自哪里将去何处,鬼三姑也不知道在河水中漂泊了多远,终于在一道浅湾时鬼三姑的脚触到了地面。
此时她的意识几乎已经溃散,却仍奋力站起从激流中将那个身体拖到了岸上,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奇迹吧,鬼三姑在心中暗暗的想着,她突然间仿佛爱上了这个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词汇。
鬼三姑的脸无异是丑陋的,姜黄干裂的面皮点缀着一大块藏青的胎记,一只眼皮似乎无法抬起,衬托的两只眼睛的大小似乎都不一致,脏银色的散乱短发从不梳理,但是唯独她的眸子很亮牙齿很白,眸子犹如一汪秋水又似天上的繁星,牙齿则各个整齐犹如一颗颗整齐的玉石般晶莹。
鬼三姑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彩,她把萧遥的身体放平,受伤的手搭上了萧遥的手腕,又将手放在萧遥的胸膛上感受了一番,感受着萧遥犹如风中烛火般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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