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觉地认为这件事跟羊怀礼脱不了关系,而且是件不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他带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老太后在听完他说话后就沉了脸色?我很好奇,虽然并没有如我担忧般发生影响到园里地道的事情,但是此事同样非同小可。
她这么一说我并不能再纠缠下去,于是只好听随刘彻安排,等待车驾预备齐整后回宫。
母亲是极为不安的,连父亲也亲自在场照应,这么大喜的日子忽然弄出这样的事,每个人脸上都蒙了层深浅不一的担忧。而此时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办,便趁着大伙都忙得不可开交时与身边人悄步走到了园里僻静处。
“卫允现在在哪里?”我张口便问刘春。
刘春道:“现在在内苑娘娘的歇息处。”
我心马上提起:“那皇上有没有见到她?”
他心领神会地一笑:“这个娘娘你就放心好了,没有娘娘的话,奴才怎么会让皇上见着她呢?”
看来不管裤裆里有没有那话儿,男人还是最懂得男人心理,身为我的贴身总管,刘春已经首先帮我在刘彻跟前把了关。这个时候我已经管不了他心里怎么认为我,只要没出意外我已满足。晓风跟刘春询问着始末的工夫,我皱着眉头琢磨究竟该把她放个什么去处。
如果是把她带回宫去,在如何杜绝刘彻见到她这层上我委实没有把握,当然,他见到她后若是能够产生出意料中的火花当然是最好。那样我可以将错就错。可万一要是不呢?卫允虽然漂亮,但刘彻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不到合适的时候很难有惊艳的感觉。
可若是不带回去,又不知放在哪里为好。总得是个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让我方便操控。但举目京城,这样的所在却少之又少。思考再三之后我跟晓风说:“你请请太主殿下,就说我有要事相求。”
晓风微顿之后立即明白我的意思,转身去了中殿。等到半刻后我主意拿定,母亲就随她走了过来。
“田蚡送了个美人给我,却不知什么意思?还请娘给我拿拿主意。”我笑着说道,接着把事情始末跟她说了一遍。顺便让刘春去带卫允。母亲听完想了想,蹙着眉说,“这田蚡不是个好对付的。送美人给你。只怕是想顺着你这里送到皇上怀里去。你不能大意。”
“这个我知道。我又不好女色,他巴巴地送过来当然不单纯。”我说,“而且还不知道他是想让她进来当细作还是别的什么的,为了皇上的安全我也不可以轻易带回宫去。可是又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我觉得暂时还是把她放在宫外好些。娘你觉得呢?”
母亲斜眼扫我,道:“你倒是会打主意,烫手的山芋就推到娘家来。”
我抱住她胳膊:“你不是我娘嘛,什么人在你手里还能变出宝去?放您手里我最放心!再说,我可没答应田蚡一定把她带进宫去是不是?这个人我将来还有用。娘你可千万得给我看好点儿。”
母亲睨我:“我就瞧瞧你能折腾出个什么来。”
***
回到宫里,太后刘彻都进了长信宫侍侯,而母亲因为受我的嘱托暂时未能进宫。老太后仍然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得很。大批的医官药士进内。但没过多久又被轰了出来。而后傍晚时母亲父亲与陈桥等又陆续入内探视,宫内一时热闹非常。
我在侧殿守了半夜,到了近子夜时。羊怀礼忽然唤醒我,说老太后传我入内。
彼时殿里已经只有值夜的宫人杵在那里。刘彻已不知去了何处,太后也不在。我拢了拢斗篷随羊怀礼进去。老太后正歪在榻上,气色比黄昏时好了些,但还是显得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我轻唤了声老太后,她抬手让我过去。“阿娇,上来。”
我顿了顿,依言坐进被子里。长安的八月已经有了些微寒意,何况我在冷清清的殿里枯坐了半宿。老太后把我冰凉的双手合在两掌之间,跟羊怀礼道:“让人守着外边,谁也不让进来。”
我看向老太后,隐约觉得她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
我咽了咽唾沫,问道:“老太后,你舒服些了吗?”
老太后扬起抹深不可测的笑,并不存在的视线空洞地投向远方,“阿娇,你觉得外婆我,身子骨如何?”
我愣了下,道:“老太后你身子骨向来康健得很啊!”
“不错,”她微哼了声,“的确是康健得很,可惜却有人嫌我活得太久了!”
我一惊,慌忙爬起来跪在旁边:“老太后息怒。”
“我问你,曹寿是怎么死的?!”
她突然一声沉喝,吓得我几乎没滚下地来。
“老太后……曹寿怎么死的,阿娇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老太后冷笑,“他死的时候,你不是正跟平阳在现场么!”
虽然此刻坐在锦被之中,可我突然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落在冰窟里了,背上冷汗涔涔,完全没有丝毫热量。她是怎么知道我在现场的?是谁告诉的她?我看向珠帘下的羊怀礼,想起白天他带回来的那个家仆,莫非是他?!难道他会是平阳府上的奴仆?!……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战战兢兢看向面沉如水的老太后,除了俯首跪在那里,实在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平阳是怎么杀死的曹寿,你一字不漏给我说出来!”
虽然是正在病中,可此刻老太后的声音也没有半点孱弱之感,于寂静的殿堂里震得我几乎耳膜发麻。
我抬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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