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言不语回了殿,刘春余英正吩咐着宫女们出出进进收拾着屋子,刘彻坐在正殿的书案后方看书,见我进门便就抬眼来看我,“回来了?”
我无精打采在他后方榻上坐下,嗯了声算是回答。23u他走过来到我身后,拈起我散落的头发放好在胸前,然后在镜子里看我:“你去哪里了,刘姈跟田蚡来请安你也不在。宫女们说你早就从永福宫出来了,却一路都没找到你。”
到这时我才记起还有刘姈回了宫的事,他们老刘家的人虽然越来越让我心里觉得硌硬,但这小姑子却没得罪过我,于情于理我是很应该在殿里等着她来参见的。我心里顿觉过意不去,于是回头咧了咧嘴:“那个,我追陈桥那小子去了,就在园子里耽搁了会儿。”
我心里发虚,自认这个谎撒得并不算好,因为居然连话都没说利索。我抬眼打量他,他居然也没追问,而是扬了扬唇,抬手来拂我耳边的碎发,“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碰见别的什么事,所以忘了回来。”
我立时屏息:“什么意思?”
他牵着我在案边坐下,伸手来撩我的裙摆。“没什么意思,只是你这么多年太容易惹事,我已经习惯了不放心。”
我默然无语,跟只呆鹅似的任他拿帕子擦我膝盖上的血。
他竟然神仙似的算到我膝盖已擦伤,这真是让我言语不能。虽然膝关节的确疼得令我忍不住哼出声来,但我仍然坚持着没有表露出半点在脸上,我以为已经掩饰得够好,但为什么好像全世界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我眯起眼睛,带着深深狠意抬起他下巴:“说,是不是你派人跟踪我!”
他下巴定定停在我手指上,同样望着我:“我跟踪你干什么?”
“当然是有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气得大叫。
士可杀不可辱,我怎么能忍受他这样防备我。而我忽然发现每次跟董偃见过面回来之后都会遇见他在我殿里,而且几乎每一次都会有番类似这样的对话。我实在不能理解这属于巧合还是别的原因,总而言之今日被人窥视了这一回,我已然有些疑神疑鬼。
他极不屑地打斜睨了我两眼,从高斯手里接过个药罐子,挑了些药粉敷在我腿上。我疼得呲牙咧嘴,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我跟董偃之间又没什么,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董偃?”他手指顿住,“你刚刚跟他在一起?”
我望着他脸色,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熟悉这东西并不是说着玩玩的事。眼下他的神情分明就是对刚才的事根本不知情的样子,就算他腹黑他阴险,我也绝不相信他一夜之间就能练出这样出神入化的本事。
“如果不是你,那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我咳嗽着转移话题,并不想跟他在董偃身上纠缠下去。
他拿着块白布狠命地捆我的伤口,苦大仇深地冲我恨恨:“进个门槛都要把腿迈半天,瞎子都能看出来哪里有毛病!”
……好吧,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差,虽然我怀疑他猥琐地跟踪了我,但是我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惩罚他的不良行为,我想他完全没理由量小到这样程度,竟然摆明了一心想把我勒死——伤口扎好之后,我的惨叫声立时响彻了整个甘泉宫之上的寰宇,声音大得连站在窗栏上打盹的小雕都给震了下来,它的惨叫混和着我的惨叫,这场面真真令人惨不惹睹。
接下来我被勒令留在殿里哪里也不能去,就连出殿门也不能。我因为自认得罪了刘彻在先,所以也就不跟他硬碰硬了,转而让晓风烤了两只硕大的兔子去贿赂高斯,以便让他在他主子面前替我通融通融,谁知这厮却油盐不进,把头摇得跟得了羊癫疯似地不肯同意,只说他们家皇上有旨,娘娘养伤是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我气得咬牙切齿,明明伤口才铜钱大,不过是因为当时疼得难受了些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我认定刘彻是公报私仇,以此报复我怠慢了他家妹子之故,当即便召回了奉命去服侍他的晓花晓月,只让太监去了服侍他。又邪恶地把韩嫣留在殿里侍侯我读书写字,并让他给我当速写模特,一整天下来画了足有十几副画像,着实过了把瘾。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小雕便就凉凉地站在鸟架上看着我,目光带着十分讥诮。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他跳上我桌子这样划拉。
我趁着无人注意,拿笔竿子敲它的头。它甚机灵地扑腾着已渐渐长好的翅膀弹开,扑进晓花怀里。我作势要再拔它的毛,它吓得亡命往外冲去,结果马前失蹄掉进了鱼池,平白搅乱了一汪秋水——风过时有枯叶飞过,初秋已经来了,天气已经不那么炎热。
这一日里不时有人来串门,多是老太**里的人,陈桥这罪魁祸首却是不见,不知是不敢来见还是为的什么。
傍晚时母亲也来了,一进门便拿白眼瞪我:“你倒也真是娇贵得很,走个路也能摔着。”
我不敢跟她说是因为追陈桥追得摔了跤,便顺口打了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宫人们上了茶,我便把人都挥退,母亲扫了我一眼,不动声色捧起茶杯。
“弟弟今天怎么没与母亲一起过来?”我装作甚随意的样子望了望门外。母亲哼了哼,扬了唇角道:“昨日直到天黑时才归殿,今日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果然是在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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