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陈桥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你真的不帮我?”
我慎重点头:“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23u”
他瞪了我半晌,退回原座,转为捏起了下巴。刘彻已经完全变成了观众,双手扶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而神色已然比先前来时怡然了许多。这时廊外传来父亲一贯温和的声音:“膳厅可都收拾好了?今儿皇上来府,不可大意。”陈桥听毕忽然叹了口气,身子坐直望着我说:“姐姐不肯帮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说。不过,姐姐姐夫成亲到现在还有圆房的事情,”他故意抬眼望着我跟刘彻,“我要是万一不小心说了出来,你们可也别怪我。”
我立时愕住,转头望着刘彻,刘彻捧着杯也呈怔忡之状。
我扶住膝盖坐直:“你瞎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圆房!”
他奸笑指着我脖子:“你锁骨下的守宫砂还好端端地在那里,我就不信你们已经圆房!我这些年在道观里呆着无聊就练习箭术,如今已有百步穿杨的功力,你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刚才凶我的时候一定没注意衣领偏了,虽然只有短短瞬间,可是却堪堪好被眼力好的我看到。你说我要是跟太皇太后她们三个说起这个事,你的下场会怎样?”
我惊愕得无言以对。这匹狼的狠毒比起当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跟他斗我有如自取其辱。
今天天热,我穿了件薄衫,原想母亲们不在京内,我又只是规矩地走路话说吃饭而已,必没有人会留意到这个,却不想偏偏在他面前露了馅。皇帝皇后成亲半年了还没有圆房,这个事无论放在哪位长辈面前——哪怕是父亲,这也是绝不能容忍的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怎么能够忍受皇帝的媳妇不在第一时间为他生儿育女?作为皇帝的妻子,哪怕是妃嫔都得有为时刻为孕育皇嗣作准备的自觉,他们怎么能够接受像我这种占着那啥不那啥的行为?
我咽了咽口水,求助地去碰刘彻。刘彻回了神,放了杯子,说道:“哦,这个,朕跟你姐姐其实早就圆了房,大婚那天夜里就圆了房,我们如胶如漆恩爱得很,你看到的那个,那颗其实不是守宫砂,是我们昨天晚上亲热的时候,我拿朱砂给她点上去好玩的。”
我暗地里狠掐他手背,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说得这么肉麻。
他岿然不动,仿似身经百战。
陈桥在我们脸上睃来睃去,扬嘴笑:“姐夫说是假的便是假的,我就当笑话跟她们说去好了。只不过依母亲的性子,她会不会捉你来验明正身我可不担保。”
我和刘彻同时掉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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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被个半大小子威胁成功,允诺两日后共同前去甘泉宫探访以及请愿。
回宫的时候我死命掐着车帘子:“这小子留下来肯定不是个好兆头,我们得想法子让他离我们远点儿。”
刘彻仰着身子靠在榻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两个对他一个,怕什么。”
我得到如此安慰,方才宽心。
而按规矩陈桥回京后得先自进宫与我们请安方正确,然此趟我带着刘彻回府乃是从的家礼,个中繁文缛节也就能省则省了。但是翌日他也甚有礼地冠戴齐整进了未央宫来,并备了数色厚礼,礼数做得无懈可击。碍着成群宫人,我们心中纵有万般怨恨,也只能端坐在上方,宝相庄严望着他不语,宛若两尊菩萨。
知根知底的韩嫣在旁望着我们仨不住咳嗽,最后被我瞪了回去。
两日一晃过去,这日我们便约定辰时整出发去甘泉宫。
三顶车辇浩浩荡荡往驿道上一走,比起当时老太后她们出宫时还要威风三分。
老太后及母亲听得他回来,早已经不知多欢喜。还没到宫门就已经有太监在半里处迎候。我心里酸溜溜,下了车便在背着人的地方掐他耳朵:“就你长得可爱!”他夸张大叫,结果引来了正指挥着内侍们跪地弯背好像刘彻下车的老太监们,“小侯爷万安!可是路途遥远颠着了?小侯爷身子娇弱,老太后早就吩咐了,让奴才们好生照顾着呢。”
我斜眼望着陈桥,只见他唇红齿白肤色细润,一双手臂已变得跟铁铸的似的,哪里有半点娇弱的影子?真正娇弱的应该是我。我咳嗽着,老太监们好像这才看见了我般,慌忙左右前来搀扶。
我们仨昂首挺胸进了宫门,早有太监在旁指引着怎么往老太**里走。
宫里一如既往的风景秀丽,这令我十分感慨。本来若没有汲黯的事情,我已在这里安享了近两个月好时光,但世事难料,我的运气总是这么差强人意。
看到廊下有太后身边的宫女也前来张望,我心里忽地咯登,陈桥这一来我倒把平阳之事给忘了,此番过来老太后必定会问起曹寿之死的情况,她们当然不会知道我竟然会跟此事大大有关,但是我却不能肯定平阳有没有与太后暗中通过信,将她捡到我的玉玦之事告诉她。
胡思乱想之中已然进了殿,老太后她们早已是喜不自胜,依礼拜过之后,母亲上前将陈桥拉过,甚激动搂在怀里。太后也走过来与我们说话,并拉着我们坐在老太后身旁,然后望着刘彻欲言又止,像是憋着什么没问。刘彻却似不懂,见我坐在旁边望着母亲搂住陈桥不放,便递了茶给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心里泛酸,但其实我没这想法。太主疼惜陈桥是很正常的,一来他是小儿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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