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人回应她。
她的呼吸暗暗加重,心跳也加快,可是又突然笑自己,怎么可能?
今天是他纳侧妃的大喜日子,此刻,要么他还在休息,要么,就是已经开始准备纳妃的事宜了吧。
可是,如果是府中的人,甚至是画夫人,此刻也应该应她一句了的。
怕是自己嗓子哑,外面的人没听清偿?
于是她再次问一遍:“是谁在外面?”
“音儿。撄”
那清淡的声音,却让她骤然全身绷紧,门外……真的是御皇柒的声音。
她是不是听错了,幻听了?
咬着唇,好像这些又都是自欺欺人。
如果是别人,会这么沉默么?
唯有他。
抚在门栓上的手微微曲起,抬起的手放下,往后退了一步,她不再说话,也没有回应任何。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见见我,好么?”
他的声音清越有些许沙哑,如音却只是更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门。
那天的悬崖边的一幕幕又飞快掠过脑海,以他的武功,真的想要进来,还不简单么?
“你走吧,今天,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回了他这一句。
今天是他纳妃的日子,此时他在这,皇城那一边怎么办。
听到这一句,门外的御皇柒,俊美的侧颜,薄唇有淡淡轻扯的笑。
今天他纳妃,所以不该出现在这里么?
从那天她被夙微生带走,他就没有再见过她,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而此刻,她第一句回应他的,便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会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门外清淡的一句,然后再没有声息,如音看着那扇门,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他……走了吗?
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怎么办,只离开了一天,御皇柒就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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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皇柒去见了画夫人,同样没有细说他与如音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再保证,自己一定会让如音消气。
作为过来人,画夫人看御皇柒对自己女儿的是真心的,轻叹口气之后,便让人去给御皇柒备了客房。
“王爷,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否先去稍事休息,等晚些再去劝劝音儿。”
御皇柒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本身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画夫人看他的神色,有些担心。
“谢夫人关心,我无碍。”
后来有侍从来跟画夫人报告事情,御皇柒便出了来,就站在如音厢房外的那个院子里。
不久,天空飘飘荡荡一片片白,终于落雪了。
听到了外面风声还有落雪轻微的声音,如音推开窗子看了眼,看到天空簌簌而落的雪白,才知道下雪了。
然而御皇柒所站的位置,刚好她没有注意到,只是看了看天色,便又合上了窗。
有侍女进来要给她添房中的炭火炉,她也拒绝了,说可以自己弄。
总之,她将自己关在了厢房中,午饭也不用。
可是她不知道,外面院子里,同样有个人,也一直在陪着她。
她在房中,他在院子里,室内至少是温暖的,还可以歇息,可是他,一直站在那儿,任雪落了一肩头。
跟来的陶衍实在看不过去,走来身边道:“王爷,您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属下去求求王妃。”
他转身要走,御皇柒却道:“站住。”
“是我的不对,就让我在这里诚心地跟她道歉,希望她气消。”
说话的时候,呼气都是白色,御皇柒的声音清淡,望着不远处那一间厢房,目光却坚决。
陶衍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从知道主子要来苍梧郡,已经注定,皇城那边纳妃的事情就一定不能进行了。
皇宫里的人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这些,他的主子通通不管了,眼里心里,只有那边厢房里那一个王妃。
作为属下,他不会去违背主子的意思,和此刻想要做的事,但是——王妃一直不出来,主子就一直在这里站下去么?
御皇柒忍着的咳嗽终于是在雪越下越大的时候轻咳了几声,一院子的雪白,他却依然就那么站着。
这一切也都看在不远处的画夫人以及如音两个哥哥眼中。
“这两人,倒是像。”画玄朗无奈地摇头。
画夫人轻蹙着眉:“这午膳不用怎么行,两人也是胡闹。”
如音在生病,不用午饭她这个当娘的心疼。而御皇柒看着身体就不大好,也不用午饭,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也不是闹玩笑的。
于是画夫人带着侍女端了饭菜,亲自往如音厢房去了。
知道主子性子也是倔,陶衍实在看不过去,绕过了御皇柒的视线,偷偷靠近了如音的厢房。
画夫人亲自来了,如音总不会不给面子,还是开了门,很是小心翼翼,没看到那个人在外面才安心。
如音只好在她跟前喝了几口汤,画夫人状似无意地问身边的侍女:“刚刚走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那个是谁,人老了,眼神不好了。”
“回夫人,那是王爷呢,落了一肩一头的白雪,也不肯避一避。”侍女接话道。
正低头喝汤的如音手里汤匙一抖,汤差点洒出来,心里却还是翻涌,这样的天,御皇柒站在外面是不想活了?
可是想到他骗她的那些事,她又强忍着,没理,甚至就当没听到画夫人跟侍女说的话。
画夫人也只是待了一会,看她肯好好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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