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几乎是在被冲下去的瞬间才挣扎着爬到了岸上。她俯身向下看去,瀑布飞流直下,超过五十米。下游那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影正在随波逐流,从她的视野中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安呆呆的看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终于理了理沾在一起的额发,摇摇晃晃的向反方向走去…
我和辛迪的婚姻在开始后没多久就出现了问题。
其实这也是个我刚认识她没多久就发现的问题——她几乎没有朋友。
她跟我之前认识的任何同龄女孩儿都不一样,她不喜欢跟她们手拉着手逛街,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某位美男子的家长里短。不喜欢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不喜欢画五颜六色的妆,不喜欢戴亮晶晶的首饰。所以她没有什么女性朋友。
她也不喜欢吃喝玩乐,不喜欢歌舞升平。男人们在打架斗殴时,她不会在一旁加油助威;男人们在高谈阔论时,她也不会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儿。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男性朋友,虽然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
她似乎什么都不喜欢。
但是至少她还喜欢诗,所以至少她还可以喜欢我。
恋爱两年,几乎每次都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块儿。我曾经尝试过把她介绍给我鱼龙混杂的朋友们,我们向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除了我每隔五分钟都要确认一次辛迪是不是还坐在我身边之外。
辛迪不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交谈,不管对方主动还是不主动。你可以跟她聊任何事情,家国天下都无所谓,她会听,很认真的听。如果她同意你的观点就会给你一个微笑,如果她不同意你的观点就会看着你,然后面无表情。只是千万不要指望她会开口跟你讨论。
我再没带着她去见过我的朋友,这样尴尬的场面,有几次已经足以让我抓狂了。于是朋友们也开始逐渐与我疏远,反正我向来都不是个太受欢迎的人,特别是对于那些贵族子弟来说,我除了嘴皮子和钱袋子,一无是处。
可是我爱她,虽然不知道爱她什么,可我坚信我爱她,就像某些教徒在饿死街头之前依然相信世界上有上帝一样。
也许那时候,我也只剩下她了。
于是我们结婚了,在这种情况下。
那时的家就像是个快乐的天堂。一开始我们有一个佣人,一年后增加到两个,一个用来扫地做饭,一个用来照顾孩子。我和辛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写诗,她念诗,在这喧哗的帝都中过着近乎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的第一部诗集《自由之心》出版了!
写诗六年,我的第一部诗集终于出版了,我欣喜若狂!
辛迪也很为我高兴,甚至比我自己还高兴,但是现在为我高兴的已远远不止她一个人了。诗集出乎意料的畅销,诗文的绝望和挣扎似乎触动了纨绔子弟们那频临腐烂的心灵,一种麦克戴斯试的情绪开始在帝都蔓延。
各种各样的人开始通过各种途径登门拜访,不管是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来者不拒。可是辛迪却从来就不喜欢他们,从一开始的强颜欢笑,到后来的冷眼相对,到最后直接闭门不见。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排斥我的朋友,为什么排斥世界上所有的人,她总是一言不发,我开始觉得她不可理喻。
我只好去外面去见那些人,先是餐厅,接着是酒吧,然后赌场,最后到夜总会和妓院。我渐渐发现我喜欢这些地方,开始留恋忘返,夜不归宿。我和辛迪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很多时候我们面对面坐着,背靠背躺着,彼此之间一言不发。我觉得压抑,令人抓狂的压抑,却找不到排解这种压抑的办法,我只能尽可能少呆在家里,少面对辛迪。
辛迪从来不问我去哪里,也从来不问我去干什么,她什么都不问我,除了问我最近有没有写诗。她宁愿问我有没有写诗,也不问我为什么讨厌呆在家!讨厌和她在一起!
“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诗?!”我冲她大吼。
“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那种被人欣赏的感觉?!”辛迪泣不成声的质问我。
我愣住了。
是啊,一直以来我爱的是她吗?
或者仅仅只是在享受那种被人欣赏的感觉?
我摔门而出。
整整一个星期后我才回家,然后换了身衣服又出去,甚至没有给辛迪说话的机会,当然,也许她本来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然后是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三个星期回家一次,一个月回家一次,直到三年后我们分别的那个清晨。
我到底爱不爱她?!我到底想要什么?!
这两个问题如梦魇般困扰了我三年,直到今天我还是没弄明白…
在辛迪那一尘不染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一尘不染的世界。
那个世界中只有好的,没有坏的。那个世界是完美的。
欺骗、嫉妒、攀比、争吵、伤害这些在辛迪心中都是假的,只有她心中的那个世界才是真的。
她就这样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觉得他们世故、肤浅、简直不可理喻!她决不允许那些人踏进她的世界一步,因为那里是纯粹的,纯粹到容不下一丁点儿瑕疵。
于是她独自憧憬,独自幸福。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棵梧桐树下认识了一个诗人。那个诗人不仅念了一首让她心疼的诗,还有一双让她心疼的眼睛,她义无反顾的把这个诗人拉进了她的小世界里。
她喜欢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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