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子君你怎么又回来了?”陆佰草问道。
程子君一脸冷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然走向二人之中。她在二人面前站定,双目紧紧盯着他们,看不出她此刻是怒是悲。
虽然程子君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发问,更没有责问,可是陆佰草和裘风二人却被她盯得心虚,纷纷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陆佰草本以为依照程子君的直接的性子,她一定会追问个不停,没想到这一次她却是一反常态。这样的安静的程子君是陆佰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可是相比起大吼大叫,这样安静冷漠的她反而更加叫人害怕,也叫人担心。于是陆佰草实在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子君,你听为师给你解释。”
“你们骗我。”程子君缓缓说道,语气并不是质问,而是肯定。其实她早就知道裘风的人这几日一直在她身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为了弄清事实的真相,她便顺水推舟,看看裘风和木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她。没想到只是这么一试,裘风就真的上钩了。他们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
裘风没有想到一向单纯的程子君竟然会来这么一招,是他太过轻视,这才不小心着了程子君的陷阱。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被抓个正着,已是无可辩驳,只能无奈一叹,沉沉道:“是我让你师父说谎骗你的,你别怪他老人家。”
“为什么?”程子君双目灼灼望着裘风,满是凌厉之色。
裘风沉吟半晌,终是艰难地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听到‘不能告诉你’这句话,程子君的怒意终是压制不住,自从木清进宫以来,她就总是后知后觉,她从来都是事后才知道他们的计划和筹谋,她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个被随意摆弄的棋子。现在裘风又用一种迫不得已的口气,一副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的模样,剥夺了她知道实情的权利,这种被玩弄的感觉如同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捏着她的喉咙,叫她无法喘息。
程子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鄙夷道:“你不能告诉我?那谁能告诉我?!长烟吗?!”
裘风喉头微动,想要再说些什么,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却如噎在喉,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其实他不是不想告诉程子君,说实话,看到木清现在这个样子,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木清能对程子君说实话,对瑞王说实话,这样的话木清的身边会有更多的陪伴,毕竟一个人走完这条艰辛无比的道路实在是太苦了,他不忍心。可是他也知道,没有木清的同意,他没有资格替她去做决定。如果程子君今天一定要知道真相的话,那也绝非是从他的口中得知,这是他作为木清的朋友和大夫最起码的尊重。
程子君见裘风不说话,顿时怒意由心起,袭遍全身。她大步走到裘风面前,狠狠说道:“你不说是不是?好,那我就亲自去问长烟!”说完,转身就走。
裘风见程子君这般激动,立马出手拉住她的手腕,柔声劝道:“你别怪她,她对你隐瞒也是有苦衷的,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苦衷?什么苦衷?!”程子君大吼道,“你们总是有太多的秘密,有太多的苦衷,可是这不能作为你们欺骗我的理由!这五毒草你们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你们又想要下毒害谁?!”
程子君见裘风仍旧不说话,不由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头升起,她喃喃自语道:“又或者,这五毒草是给长烟自己服用的?”
裘风一脸痛苦,五官几乎都快拧在了一起,须臾,他终是艰难地一字一句说道:“这件事情该由木清亲口告诉你!”
“好!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找她,我现在就去问个清楚!”程子君狠狠道,说完便急忙转身离开。
裘风对着程子君的背影大喊一句:“你就这样去找她,她是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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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焦急地走到裘风面前,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吗?”
裘风无力地低着头,昏暗的屋子里叫人看不清他的眸子。他迟疑好一会儿,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木清见裘风默认,这悬了一整晚的心终是松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有陆老先生的帮忙,这才没有叫程姐姐怀疑。对了,程姐姐她可有说什么?”
裘风摇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木清此时只顾兀自沉思,并没有察觉到裘风的异样,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只要她没有发现就好。程姐姐虽有一颗赤诚之心,可是性子却太过执着,对生死也容易看得太重,若是让她知道这五毒草乃是用来压制我体内的三离蠱的,也不知道会闹出多大动静来。”
身后依旧是一片沉寂,木清转身看着站在暗处一言不发的裘风,又道:“你是不是怪我将此事瞒着程姐姐那么久?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能对程姐姐坦白我的病情,对粱胤桓坦白我的身份。可是你也要知道,我时日无多,我希望能在我仅剩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去替云家伸冤,为粱胤桓夺回那个原本就属于他的位子。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再想其他的了,我也冒不起这个险。”
木清站在窗口,远眺着外头浓浓的夜色,心中一片沉静。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生死离别在木清眼里早就看得太淡,她并不怕死,又或者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裘风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可是因着他站在木清身后,又隐在暗处,所以木清并没有发现端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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