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有多少个深夜,从孤独冷清的睡眠中惊醒的她,隔着冰门望着遥远的仿佛永世也不能到达的圣宫,心中的疑问翻滚涌动,究竟为什么自己对他就是无法生出感情来,会不会只是因为他是这不死城的王。
凤凰开口,言语间,不自觉的现出了酸楚之味。“逃避并不是一件难事,但要她放下一切陪你离开,恐怕难于登天。”
木讷的朱实,根本听不出凤凰话语间的酸楚,只是单纯疑惑的问道“何出此言呢?”
凤凰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悲切。
“只因凤仙并不是什么来自凤谷默默无名的女子而已。她可是凤谷的公主!”
寂静无声的夜色之中,朱厚独身一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内,城南废屋铁面男子那边,信息已经传递过去,虽然他不明白为何铁面会没有现出半点惊讶,不过那人的风格就是如此,朱厚也没有太过计较。
城内四大客栈后门处,一道道人影如同幽魂一般闪现,与阴影之中的朱厚轻声交谈,那些人得知计划暴露后,表情各异,然而此时的朱厚也是根本无暇去在乎那些事情。
寅时将至之际,朱厚方才步履沉重的回到朱雀府,仿佛一夜苍老了数载年华的他,独坐一张藤椅,于明月下,自斟一杯烈酒,已经近十年不曾沾过酒味的他,不知为何,在回府的途中忽的想起要饮上一杯,以解忧愁。
烈酒入肠,灼烧的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别样的痛苦与舒畅荡漾在体内,惹得他双目之中,精光四溢,戴久了宛若已经成为真正表情的笑脸面具之上,久未浮现过的轻松之意,转瞬即逝。
房门前,听见脚步声,一直等待着父亲回来的朱从,伫立在青柳树下,脸上满是愁容的注视着朱厚的一举一动。
朱厚消失的这几个时辰,他的脑中显现出了无数种应对此时局面的方法,却终是没有哪怕一种,能够行得通。
一杯烈酒,两口饮尽,周身仿佛于这寒意中都能够散发出热气一般的朱厚,微微扭头看向朱从,看向自己这个自始至终一直紧紧跟随,不离不弃,其貌不扬,一直娶不上媳妇的大儿子。他辛酸的笑了笑,冲着朱从招了招手,亲切的除了儿时听过的招呼出口“从儿,过来,陪我喝上一杯。”
言毕,朱厚难得的一脸平静,目光仿佛凝聚了似的,紧紧盯着手中的酒壶,宛如出了神,思绪停滞,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一般。
直到朱从的走动声响起,朱厚闻听声音,才猛地回过神,赶忙斟上了两杯,不知是因为心慌,还是什么,手上像是忽的颤抖了一下,使得酒都有些洒落到石桌之上。
酒香飘散,一缕一缕游动进朱从的鼻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沉闷,稳稳坐到了朱厚身旁“父亲……”
“先喝上一杯。”朱厚不容拒绝的话语出口的同时,手上已经递过了酒杯。
朱从接过,二话没说,一饮而尽,朱厚呆呆的注视着面前这位都可以算作是丑陋的大儿子,目光不禁有些恍惚。
只见他有样学样一般,利落的端起另一杯酒,张嘴狂饮。
父子两人,无声的喝到酒壶之中再也没有半滴酒液存在之时,方才热气腾腾,无拘无束的斜躺下去,对着明月,久久无言。
朱厚望着隐藏在夜色背后,那轮明晃晃的月亮,忽的开口问道“樱儿已经休息了?”
朱从点头“子时回来后,就立即进入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朱厚听言,轻轻一笑,物是人非的感觉,在胸腔激荡着,令他忍不住就开始回想往事。许久,“儿啊,其实刚刚我才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我们所做的一些,所想要做的一切,或许根本都是无用功而已。”
因着烈酒入肚,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之中,朱从即使听到这般言论,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的问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朱厚仰头望天“还记得几日前,王故作愤怒的前来我这朱雀府,寻找樱儿之事吗?”
“记得,王之所以前来,是因为樱儿擅自闯入了九天宫,劝说凤凰离开之事。”
朱厚脸上痛楚的笑意更加浓厚“当时我只以为王是因为凤凰一事而来,没有想过太多,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不禁想起,如果他之所以出现在我朱雀府,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跟凤凰并无关系。”
“嗯?”朱从疑惑一声。
“事已至此,玄武府知道我的意图,青龙与白虎二府,像是连体婴一般,肯定也已经知道。龙山那老小子,虽然没死,但恐怕也不在这不死城了。想来,于这个时候,他选择消失,会能因为什么呢?只怕以他的性子,他是看淡了一切,使出了一着金蝉脱壳,出外云游去了。你想啊,那么多年,他都没有什么动作,却偏偏是现在走出这般险棋,我想,龙山恐怕是最先看穿一切之人。”
朱从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朱厚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座城终归还是属于王的,既然我的意图,在其它三府而言,早已不是秘密,那么想来,王早就已经知晓。”
“既然他知道我有意夺走,甚至摧毁不死城这颗毒瘤的话,他为什么愿意隐而不发,任由我胡作非为。此前我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直到傍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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