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海到饺子店里去问店铺老板,了解发生碎尸的经过。
阴十七没有跟进去,反而在大百胡同里走动起来。
叶子落与曾品正自然跟在阴十七身后。
碎尸一被老仵作拿走,人群很快便渐渐散了,衙役慢慢地也就没了再当拦人圈的必要。
叶子落扫了一眼渐散的小老百姓们:“奇怪,一般人看到碎尸都会害怕地远离,清城的老百姓倒是个个那么好奇。”
曾品正道:“不是他们不怕,而是他们觉得这人皮碎尸案不是人做的,而是冤鬼死得冤枉,来索命的。”
这一点,耳朵较两人还要灵些的阴十七也有听到。
叶子落也听到了一些,不过他不信神鬼之说。
但一想到阴十七可以在死者身死之地看到死者临死留下的亡语,他又觉得他该相信。
阴十七就没有叶子落这般矛盾的心思。
她想着百姓暗下私语的那些碎言碎语,到底是几个意思,所以卫海请三人一起进饺子店听听店铺老板的说词,她摇头拒了。
那边卫海一人去查去听便可,她觉得她该听听这些百姓的私下窃语。
走过几家,在离饺子店斜对面不远的一家香料铺停了下来,阴十七走了进去。
在香料铺帮工的妇人很快迎了上来:“公子想买点什么香料?”
这妇人是刚才围观碎尸人群里的百姓之一,阴十七记得,见这妇人走进这家香料铺,她方跟着走了过来:
“大婶给介绍介绍,我对香料也不懂。”
妇人笑得满脸褶子:“行!那要香浓一些的,还是要清淡一些的?”
阴十七礼道:“还有劳大婶具体说说看。”
妇人见阴十七生得好,连同跟进铺子里来的另两位公子也生得不错,赏心悦目之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行!我便给公子好好说说!”
妇人将阴十七引到铺子里的木架旁,只见靠墙而立的木架上不仅摆放了买卖的香料,还有一些精巧的薰炉。
妇人指着其中一样香料道:“这是甘松香,有清凉之感,就是味道有些苦辛!”
又指另外一种:“这是安息香,气味芳香微辛,有开窍、行定血之效!”
“这是苏合香,味略苦,却极为辣香!”
“这是郁金香……”
“这是丁香……”
“这是檀香……”
“这是麝香……”
妇人一口气介绍细说了好几种香料,阴十七一路听着,目光极为认真地看着妇人指过的每一种香料,真像是来买香料的。
末了,阴十七还真买了三种香,让叶子落付好银两后,她便向妇人打听道:
“大婶,这清城半个多月来发生的命案,大婶可曾听说过?”
妇人虽只是帮工,并非老板娘,但香料卖得越多出去,她月底的工钱便能越多。
一听阴十七这样问,妇人笑逐颜开道:
“你这公子,明明就是来问事儿的,偏偏还有耐性听我这一番唠叨,最后竟还真买了香料!真是个难得的!你们三位公子相貌好,个个气宇轩昂,在人群里极其好认,刚才你们又进了饺子店前的空地之中看那黑袋子,我就知道,三位公子肯定与衙门有关系!都是来查案的吧?”
说到最后,妇人竟是兴起了反打听的兴趣。
阴十七没听得一脸的臊。
她没遮没掩,倒也不怕被说破。
反是阴十七身后的叶子落,听得有点不自在。
而曾品正就像没听到什么似的,杵在一旁像根柱子。
何况妇人说得在理,阴十七确实到空地里去看过黑袋里的碎尸,妇人就在圈外围观,会认得她并不奇怪。
她也没打算隐瞒,会买香料,也是觉得先给妇人一点好处,接下来说的话也能更诚心更卖力些。
阴十七道:“确如大婶所言,不过这买香料也确实是需要买的,我听大家都在说什么冤鬼索命,我们三人又非清城本地人,所以这才想来问问大婶,这冤鬼索命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妇人道:“行!反正东家不在,今日因着饺子店里发现的那袋碎尸,这大百胡同来往的人都得少许多,人一少,这买卖便不好做了!闲着也是闲着,我这就给三位公子说说,当然,这说说归说说,我可不包一定是对的!毕竟这都过去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的碎尸案,卫濂揖拿王二柱归案,靠的便是自王老家王二柱的寝屋床底下,搜出来装有肖丫头头颅的酒坛而定下的罪,后来听说还搜集到了不少证据。
具体什么,妇人那会只是一个刚刚出嫁的少妇,再多的也就打听不到了。
反正听说是罪证确凿,肖丫头就是王二柱杀的人碎的尸。
可从王二柱被卫濂抓回清城衙门牢狱的那一日起,王老夫妻便一直喊冤,说王二柱是冤枉的,他们的儿子不可能会杀人,更不可能会杀了肖丫头。
阴十七问:“为什么王老夫妻当时会这样说?王二柱怎么就绝无可能会杀了肖丫头?”
妇人道:“哎哟!公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当年我未出嫁前,娘家就住在孔半街,同一条街上住着,我多少听了一些王老家的事情,王二柱当年是喜欢肖丫头喜欢得不得了的,总说等肖丫头及笄,他便要将人给娶回家去!”
可惜,没等肖丫头再过两年及笄,她便被害死在十三岁那一年,永远停留在那个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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