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清城衙门城,这种性情得罪过不少人。
叶子落也看着曾品正出去的院门口一小会儿。
看来还是他低估了阴十七在曾品正心里的影响度。
倘若说阴十七是将曾品正当做弟弟来管来教,那么曾品正还真就是将阴十七当成家中至亲长辈来尊来敬的。
长辈对晚辈训话,便是再不认同,那也得听,并执行。
这一点,身在燕京叶家的叶子落感受最深。
一行四人出了仵房作外面的天井小院,便直接转到卫海的捕头吏房。
一进捕头吏房,冷仓然迅速去准备茶水,四个睡莲缠枝茶盖碗放到托盘上很快被端了上来:
“不是什么顶好的茶,不过解解渴很是不错,阴公子、叶公子请用茶!”
最后两个茶盖碗一个给了卫海,一个冷仓然自个端了喝着。
阴十七端起茶盖碗轻抿了一口,茶水还很烫,但味道清香怡人,很是不错,她不由赞了句:
“这茶不错,不过冷捕快不是刚刚吐完么,这会空着肚子吃茶,怕是对空荡荡的胃不大好。”
提起这个,冷仓然就满容哀怨:
“何止不好!我的胃都被清洗得连半点油汁都没了!哎哟,不提还好,一提我这胃就难受!”
冷仓然姓冷,可他的性子却不冷,反有点皮实得很,也甚是热情。
出去内衙后厨端了一小盘点心回来时,还不忘分给阴十七、叶子落一点,连曾品正都给留了一小份。
阴十七看着十分暖心:“卫捕头还是说说这半个月来,对于人皮碎尸案的发现吧!”
一听这话,冷仓然赶紧将嘴里的绿豆糕给吞了下去,问:
“不等曾小公子回来再说?”
阴十七奇道:“为什么要等他回来再说?”
这回冷仓然没说话了,倒是卫海回道:
“曾小公子年纪虽小,可对于案件的解说,我觉得不无道理,叶公子在仵作房就说过,这件案子的碎尸剥皮形同凌迟的剐刑,指不定凶手真如曾小公子所言,对死者是恨到千刀万剐的地步,这才狠下杀手。”
阴十七闻言看向叶子落,叶子落也正好看向阴十七。
两人相视一笑。
曾品正心智过人,阴十七是知道的,她是有点期待曾品正在这个案件中,能给她不同的见解与思路,好尽快抓到那个碎尸剥皮的杀人狂魔。
叶子落虽还未得到清城叶家人禀报回来的消息,但从曾品正在仵作房里对老仵作说的那一番话,他觉得曾品正从一个曾经也是凶手的角度来看,说不定还真能瞧出这个案子的凶手为何残暴杀人的原因来。
卫海话语刚落,曾品正便众望所归地回来了。
由着衙役领着他来,是卫海早吩咐好的,一等曾品正去与老仵作道完歉,便将他领到捕头吏房来。
一进门,便见吏房里的四人都瞧着自已,曾品正莫名奇妙地走到叶子落下首的座椅坐下。
阴十七坐在左上首,与曾品正中间隔了个叶子落,她问曾品正:
“怎么样?仵作老伯也是大人大量吧?”
曾品正一张俊脸微红,也不知是恼的,也是羞的。
反正他过去给老仵作道歉的时候,老仵作没怎么怪罪他,反而跟他说起了一大堆扬善惩恶的大道理。
那些大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更不是不懂得。
可一想到阴十七是让他去给老仵作道歉,让老仵作下下气的,他便死忍着没摆出不耐烦的脸色来,硬是听了一刻多钟的善恶终有报。
最后老仵作见他道过歉后,显然没什么心思听训,不由挥手让他回来,说他年纪还小,以后凡事皆不可想法太过偏激,否则只会害了他自已。
在跟着衙役走到捕头吏房的一路上,衙役在前,他在后。
走在青石铺就的路上时,他便在想,他的想法有时太过偏激这话,展颜与阴十七皆说过他,可他到底没怎么真正听进去,大概这样的偏激会跟随他大半辈子。
只有等到他老了,这样的偏激会随着岁月迁移,所经所历之事改变,要么变得多些,要么变得少些。
无论如何,不外乎这两种结果。
而这两种结果的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所谓老的时候。
曾品正心中心思活络一番,面上的微红已尽下,淡淡道:
“仵作老伯海涵,品正受教了。”
说得风轻云淡,但阴十七还是听出了曾品正语气中的真诚,她不由松了口气,转对卫海道:
“人到齐了,卫捕头说吧。”
半个月前,江香流在亲手翻出黑袋里的两个手掌,在他的伙计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后,他也就比伙计坚持了几息,也跟着骇得脸色惨白,一大早在自家店门口大吐特吐,最后整个人虚脱趴在店门口。
待到左边隔壁店铺开好铺面,江香流卖的是香烛纸钱,隔壁铺子卖的则是棺材。
棺材铺老板是个驼背瘦子,年界古稀,人称王老。
王老扶起虚脱的江香流,急问怎么回事?
江香流已是骇得连话都说不完全,抖着手指向那个人皮灯笼与一黑袋碎肉手掌。
卫海说到这里,想起听闻的一件陈年旧案,不禁对这位王老多解说了两句:
“王老孤苦无依,老妻早逝,膝下无儿女,向来是孤身一人撑着棺材铺,许多人都劝王老领养个儿子好送终,可王老就是不听,说什么死了就死了,人死了一了百了,送不送终的没什么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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