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扎赫沃基·尼古拉耶维奇·伊万诺夫,是原贝加尔军区第36集团军第11摩托化步兵师的一位班长,现在是δ计划中被抽调过来一名战士,负责保卫黑天鹅港的安全。
‘不过这鬼地方……每年除了列宁号过来一次,其余时间连半点人影子都看不到——真的需要保卫的力量吗?’
港口外的风雪呼啸,我呼出了一口白气,狠狠地跺脚,有些破损的军靴踩裂了黑色铁铸码头上结出的薄冰。
‘这站岗的差事可真是难熬,还有几天才可以轮换到港内值班来着?好像是……哦不对,这趟班还有帮叶戈尔替的一份,那也就是说还有……两天?!’我讶异于自己为何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帮那个懒惰的家伙替一趟班,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制的铁酒壶喝上了一口。
嗯,这种伏特加的味道很好,就是掺了点水有点不够劲。
一边喝着酒让自己暖和起来,一边我也原谅了那个懒惰的家伙——毕竟这壶酒可是从他那里弄来的、作为代班的代价。
‘苏维埃的光辉为什么不多关照一下这些该死的冰块和雪地?把它们给溶了该是一件多么富有革命意义的事情……’
小半壶烈酒下肚,伴随着热力蒸腾上来的还有一股晕人的醉意,恍惚间连冰雪的寒风似乎都不是那么刺人了,温和地就好像故乡的那一口池塘,哦,上面还有一块黑影……
一块黑影?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半分,此刻在军队里以及赴任此地之前的所作的专门训练帮助我作出了反应,几乎是不需要思考的,双手下意识便扯动背带使枪管从腋下伸出,同时迅速拉下枪栓、手指扣上扳机。
是的,不需要思考、也不应该犹豫了。
稍微花了几秒的时间来站稳一些,我便举起了枪口对准了那个黑影。
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一只误入港口的小海狮?其他国家的间谍或特工?还是说只是一块被风吹过来的石头而已?这都不重要。
这里是黑天鹅港,是天寒地冻、整年都是风雪与黑色冻土的鬼地方,同时也是δ计划的实验地点。这是生命的禁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不属于这个计划的生物不能出现在这个禁区,守卫们的职责也是将一切妄图侵入黑天鹅港的生物全部抹杀在进入之前——哪怕那其实是一名迷路的苏维埃战士或军官。
所以,我扣动了扳机。
子弹出膛的“嗒嗒”声并不算悦耳,但透过厚重地仿佛沙皇时期**贵族的华丽纱帐的风雪,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团黑影停止了前进。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有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我在脑中缓缓咀嚼着这句话,这是原来的班长总是挂念的名言,只可惜他在战场上被一枚手雷的破片掀去了半个头盖骨,听当时在场的战士说那流出来的玩意像极了奶油浓汤里放了番茄果肉……哦,那应该是很难吃的样子。
遐思的间隙,我并没有只是发呆,而是再度补上了几枪,分别从黑影的多个角度和朝向射击,并且也有预留的弹药在弹夹中。
大约再等上了几十秒,估摸着除非是一头熊……不,就算是一头熊,这种处境估计也不可能好到哪去。
我这才缓缓地将藏着的半个身子从被我当做是掩体的岗亭中挪了出来——谨慎为先、安全至上,我可是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够回家看看亲爱的妻子和小女儿呢。
风雪的阻力不小,飞扬的冰屑有些迷人双眼,不过已经可以看到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了——那是一个人。
我扬了扬眉毛,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既然是人,那就没道理还会活着了。
“该死的,是美国佬的间谍?哈,把这倒霉的小家伙带回去一定会有奖励的……到底是要求一星期的休假还是一瓶陈年伏特加?”
再走近了些,便已经可以完全地看清这家伙的面貌了:这是一个亚洲人,淡黄的皮肤和额前的黑发说明了这一点;身上穿着一身有点过于新潮的衣服,似乎有一件还附带了一个帽子,下身则是牛仔裤和样式非常奇怪的鞋子。
这个年轻人是?
我感觉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弯来:一个亚洲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地年轻,五官还带着些孩子气,如果说是间谍的话完全是不可能的;身上的装束又带着点美国佬的感觉。这到底……
纠结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不管杀没杀对,看这小家伙身上的弹孔和流出的一大滩血液就能知道已经没救了。反正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还是不想那么多,把他背回去然后好好喝上几瓶吧……
作出了决定,我伸手将他已经完全冰冷的尸体拉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出乎意料地轻。
“好吧好吧,可怜的小家伙。我不管你怎么来到这儿的,把你干掉了真是不好意思,但你这么轻又没有带任何武装还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嘟囔了一串,眼见着哨岗越来越近,似乎全身心都开始放松在了那即将到来的几瓶伏特加中。
“别急,快到了。”
背上的东西似乎动了动,我下意识去拍,却在将手伸出一半时僵住了——死人怎么会动?!
只是时间已不允许我将这个问题思考下去了,在这一刻,肩上挎着的冲锋枪从未有过地遥远,而我的额头和下颔同时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这是那家伙的双手。
然后伴随着清脆的“喀嚓”声,我眼中的世界倾斜了二百四十度,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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