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早白惊醒的时候,发现……
自己仍然躺在时醒的怀里,而时醒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得极沉。
这是在梦里?还是没开始做梦呢?
路早白动了动,觉得身子沉重得很,一点儿都不像是小睡过一会儿的状态,只要闭着眼睛就会头晕。
这么一来,路早白索性也不睡了,盯着时醒看起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和时醒碰面时的情形,那个时候的时醒,面容那叫一个耀眼夺目,但路早白坚信,再英俊的人看久了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况且时醒这个外表一米八气场一米二的家伙,有时候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叫人火大。
但是,在暖色的小夜灯照映下,他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浅金色,睫毛一颤一颤的,安然乖巧的睡颜像是一头万事都不必操心的哈士奇……
……停。
#为什么每次他都会把时醒脑补成狗#
不过……
看久了的话,这张欠用安全气囊拍的脸,也不是那么讨厌。偶尔……还挺想让人顺顺毛的。
话说,他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吗?
路早白垂下眉眼,看向了他的左手。
他记得,在被漫画里的灵上身时,那家伙跑到女漫画家家里咔咔拆门,哐哐自残,弄得自己的手直接骨裂了,那时候的路早白,就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蠢是蠢了点儿,但是撒娇的时候,认真的时候,温柔的时候,软弱的时候,路早白的心总能软得一塌糊涂。明明知道该离开他,让他远离自己的麻烦漩涡才是王道,可他……却像是有了瘾一样。
他甚至不大愿意去想,万一以后某次执行任务时没有人陪,他会不会觉得无聊。
……混蛋,这人简直有毒。
路早白想抬起手来蹭蹭自己莫名发烫的脸颊,但手刚刚抬起,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捉住了:
“早白,你还没睡?”
路早白僵住了。
并不是因为偷看被抓了现行,也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
时醒左手上的石膏不见了!
明明他的伤还没全好……
路早白记得分明,今天晚上他厚颜无耻地摸上自己床铺的时候,左爪子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
那么,眼前的这个没有石膏、左手完好无损的,是谁?
路早白禁不住抬起眼来,看向那张他看惯了的脸。
而“时醒”的脸,此刻已然不复一分钟前的温和平静,一双眼睛里充满血腥,似乎下一秒就会有血pēn_shè出来溅路早白一脸,两侧的嘴角像是被什么利器豁开了,一直划到耳边,整张脸,呈现着裂口女一般的诡异微笑状态。
“时醒”狰狞着面目,抓紧路早白的双手,带着神tm微笑,一字一顿地问:
“我这个样子,你还喜欢我吗?”
路早白手腕的骨头被捏得格格作响,但疼痛并没叫他皱一下眉头,他干净利落地一记膝顶,就朝那东西的下三路顶去。
他并没指望这一顶能有什么卵用,可下一秒,他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居然在一处天台的边缘!
刚才若是他跌倒了,恐怕就直接屁股朝下平沙落雁式,奔楼下去了。
四周天光一片大亮,金色阳光晒得人浑身发暖,微风阵阵,一些柳絮翻卷着轻盈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棵靠楼而生高大的梧桐生得枝繁叶茂,一大蓬树叶正伸到他脚下,绿意欲滴的宽阔树叶彼此摩擦,发出刷拉刷拉的悦耳声响。
面对此情此景,路早白迅速得出了结论:
梦中梦!
那梦魇并没想直接杀掉他,而是想把他拖进梦的深渊里!
路早白一低头,发现那娃娃还在自己手里握着,心才安了些。
有了它,哪怕在梦中梦中梦中的n次方,他也能想办法用娃娃镇压住这梦魇。
他向远处眺望了一下,根据四周的标志性建筑,他判断出,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市第三中学。
没错,时醒初中时就读的学校。
这个梦魇,是从时醒的意识中脱胎出来的,这既让它无敌,看不见又摸不着,却又让它受到了限制。
无论怎样说,时醒的意识是它诞生的源泉,而据路早白所知,时醒从出生起就几乎没有离开本市,那么,他的梦,都会围绕这个城市中的人或事展开。而要收服梦魇,只需要路早白拿着娃娃,回到他关于自己的梦的开端,即那个发生车祸的十字路口,就能将那梦魇收入娃娃中。
幸亏时醒没天南海北地展开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个脑洞深邃如马里亚纳海沟的家伙,要不然他万一梦见个什么法老王啊金字塔什么的,路早白估计能被他折腾死。
综上所述,他现在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一次次打破梦境,在梦中梦中穿梭,总有一次撞大运能撞回到二人初逢时的十字路口。
但是讲真,路早白并不认为自己的运气能好到那种程度。这就跟抽牌是一个原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随手一抽就能抽到大小鬼,万一在打破梦境的时候,自己技术失误,不小心翘了辫子,那时醒也就别指望醒了。
第二条路,第三中学距离他和时醒第一次碰面时的高新科技开发区,坐公交车只有三站地,他自己腿儿着溜达过去。
……嗯,这个倒有点儿可实施性。
刚确定目标,路早白就觉得自己的左手被一个温软的东西牵住了。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路早白没有时醒的那种谜之天真,他不会觉得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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