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姑娘即使初来的时候还有一肚子闷气,此刻也已经被诸葛老道给镇住了。
也听出来这诸葛老道并不会贪图她的剑丸,反倒要传授她本事,扭扭捏捏的显的自家气量狭小,干脆不再藏着掖着,把新到手的剑丸取出来,与诸葛真我请教,如何施法。
她也算大派出身,见多识广,知道要想控制傀儡,这剑丸就是关键。
诸葛老道貌似赞许,微微颔首,见这剑丸小巧玲珑,晶莹坚白,看似不俗,仔细一观,不由嗤的一声笑:“难怪会被你得去。”顿了顿:“倒也正好适合你用。”
马三姑娘连忙问道:“这‘玄金破邪剑气’,不就是陆云的拿手绝学?号称‘无中生有,有形无形’。”
诸葛真我点头应道:“陆云那厮把‘玄金破邪剑气’换成‘寒冰破邪剑气’,不知是想要瞒过谁!他本就也是符箓派出身,当我不知?会得一手剑符,就想欺瞒同道不成?”
马三姑娘微微一呆,诸葛老道已经摆了摆手,微笑说:“大凡玄门飞剑,都取五金之利,讲一个纯粹唯一,只是飞剑未能大成之前,都要加持道术以增其威,旁门多截取五行。贫道的‘飞焰剑光术’乃是火行,而这枚剑丸,却是以一道剑符为本,纳寒冰之气为用,又斩妖邪祭剑,添其灵性,本是法术。幸好有陆云的‘玄金破邪剑气’妙用,打磨了一口神兵利器进去,巩固了根本,说到底。还是冰属,与贫道的‘飞焰剑光术’正好凑成一对,你只需把腰上那柄剑留下,三日后来取便是。”
说罢,把那剑丸取在手中,微一把玩,一番口授指点,把刚才答应下来的那一道用来控制傀儡的法诀传授,待得马三姑娘记的熟了。诸葛真我抚须说道:“我这一道法诀其实也是取巧,只能诱他助你,却还不能彻底控制他,反倒对你本身祭炼飞剑有些助益。与太行派‘炼道辟魔剑诀’相辅相成。你日后若有机缘,得传旁门‘有相神魔法’,就能把这小辈后天一点灵光打碎,化入他己身真气之中。炼成护法神魔,到时候,贫道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马三姑娘点头谢过。喜不自胜,被诸葛老道一番卖弄,一时只觉得道心升华,浑然忘了这诸葛老道已经被天师道逐出师门,早就混成了一旁门左道,心思并不正派,只以为修道之人大致如此,也是合该自己机缘深厚,不仅消除了后患,得一飞剑护身炼道,更白白得一剑修护法,日后仗此机缘巧取豪夺,未尝不能横行天下。
她却不知,诸葛老道自以为智慧通透,其实犯了修道人大忌,固执己见,妄下定论。而她也被诸葛老道推算能力镇住,只道诸葛真我灵识惊人,一眼看透所有本相,开始怀疑自家判断,其实她自己亲眼所见才是真实不虚。
话说白石借助师门灵物寄托本我,把神魂出窍,脱离了肉身约束,灵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与天地交融,提前窥视符箓派道法奥秘——玄天道黑暗虚空道术。归窍之后,感悟还在,道术却被肉身约束不能施展,一时执迷不悟。若能彻底悟通,把所有道法感悟消化吸收,纳入本身道体之中,就能把所悟道术练成神通,即使不需神魂出窍,也能随手施展出来,到时候黑暗虚空任我来去,肉身再也不是拖累,一剑在手,神出鬼没,岂不比百步飞剑更胜无数,也是因为这道术太过精微奥妙,才让白石沉侵其中不能自拔,然而若能悟通,所得绝然不亏,一时忽略了外界一切变数。
黑暗无尽、虚空无藏,本是玄天道七大幻术之二,瞒不过高人法眼,然而白石感悟天地,悟出的却是真实不虚的神通法术,炼假成真,直指玄天道黑暗虚空道法本源,玄为黑,无穷无尽黑暗虚空之意。本我意识沉侵在黑暗虚空之中,诸葛真我固然灵识惊人,能看透一切本相,却也察觉不到白石先天一点灵光所在,只是观到白石后天所凝聚第二念头,见之不成气候,念头灵光却颇具儒家气象,又知道马三姑娘去过二贤庄,还知道这宋玉书得杜先生传授儒家绝技,宋玉书本来已死,此刻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偏偏眼神似我非我,不似活物,又不像死物,便以为是宋玉书死而复生,也不问过马三姑娘所见经过,自以为推算无误,便妄下定论,做出那‘死而复生,念头复聚’的荒唐结论。
又观白石一身剑修派根底,还学得一身丹派气法,知道陆云底细的他自然不难猜出白石阴山派弟子的底细,不需要仔细思量,他那个叫做季空手的大徒弟怎么死的也就一清二白了。
诸葛真我自以为是,漏算了一着,没有把这白石这个小辈当场打杀了为他徒弟报仇,只是交给马三姑娘羞辱,以为这小辈已经在劫难逃,内心深处其实也是不无顾忌,他与陆云斗法,斗的是道行与手段,争的是临州这一片道场,光明正大,日后开宗立派,把一手后天道法传承下去,称尊做祖,并不想开罪了真武荡魔宗。这小辈一身纯正的金丹派气法,已经如此凄惨,不好亲自下手,乐的给这位马三姑娘送个人情,也让白石逃过一劫。
马三姑娘哪里知道其中究竟,只对诸葛老道的论断深信不疑,再也不需担心身后那人突然醒悟,再待在这里已无意义,本来还想与诸葛真我多多讨教,奈何诸葛真我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致,她也急着回去修炼那一道法诀,生怕时间久了忘上一两句。
别过诸葛老道,出了正德宫,回头去看那人,衣衫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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