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默默浅斟低饮着,坐在他对面的陈翎感觉芒刺在背,简直就是坐立不安。
眼见就要日中时分,陈翎乃请陆逊移驾进到堂内,摆下筵席款待于他。
良久未曾开口说话,陈翎见陆逊沉静非常,乃问道:“既然如此,伯言之意…?”似是询问,又彷如是斟酌词句,陈翎持著夹了一块菜,搁在自己嘴中,慢慢的咀嚼起来。
别听陆逊一口一口叫着伯符兄,公瑾兄,其实据陈翎打探过来的消息所知晓,孙策有一女,将许配给此人。
如此一人,又陈翎在心里早有成见,根本就不相信陆逊所言的一切。
孙权就算再糊涂,在这种有关天下的大事上,不可能做出那种幼稚言行来,如此,陆逊至寿春,唯一的可能就是彷如黄盖、阚泽一般,是为了图谋自己而来的。
陆逊此人在陈翎心中富有盛名,后人有诗句云:隐隐摧锋势,光光弄印荣。鲁连真义士,陆逊岂书生?
这样的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不是那种因一些宵小之辈就投敌的人。
“我家人就在寿春城外,子仪兄可否放入城中来?”在陈翎问了他一句之后,陆逊如此说道着。
陈翎一怔,问道:“你家人随同你前来,已经到了寿春?”
陆逊缓缓点头,言道:“江东已经不可久留,我又非愚钝之人,早为此做下安排。”
思虑了一番,陈翎问道:“家人几人?父母、兄弟姊妹?”
深深看了陈翎一眼之后,陆逊说道:“若非孙权此一竖子,天下竟无我安身之地,我不会来此寿春城。听着子仪兄这样的话,实在令人心下生寒。”接着他叹了一声,搁下手中筷著,对着陈翎说道:“子仪兄疑心太重,我父陆骏,弟陆瑁皆在同来之列。如此子仪兄不必在怀疑了罢?”
自他的祖父庐江太守陆康战死庐江,陆逊一家也就这么几人,听得陆逊话中有举家迁移过来之趋势,若是他人必定热脸相迎,然陈翎心中更加疑惑,这怎么可能!
不论他人,就说自己罢,若是自己想投其他诸侯,陷在邺城的夏侯氏母子必然要被舍弃,远水救不了近火,陈翎再能,也不可能将她母子俩人从邺城中接出来。
然而,当面的陆逊办到了,虽然他的确是高明之士,有着无以伦比的谋略,但在此事上,陈翎深深得怀疑着,他,陆逊根本做不到这点,除非是有人私自纵放。
而若是有人私下放过来,难免其中就有阴谋的氛围,这实在很令人不放心。
虽然如此,陈翎还是在尬尴的笑了一声之后,令刘贤前往城外,迎陆逊的家人进到寿春中来。
陆逊他说的若是真话,那么他是来投自己的,而非是温侯吕布,文丑、逢纪两人死在他的诡计之下,若他去投吕布,说不定半道之上,就为现在据在徐州的颜良听到消息之后,半途截杀了。
明了其中的关节,在不知这是否是陆逊的阴谋诡计,陈翎只得热情留下陆逊,充任府中长吏。
换做是他日,待在府上的陈翎心中必然安定,然自陆逊暂居别院之后,陈翎有事无事都会询问一番,掌控着陆逊的动向。
这人实在难以捉摸,让人不能不提心吊胆啊。
这样过得三日,这日陈翎正在府上与曹性等人相闲聊,闻下人来禀,陆逊引一人前来拜访,府君是否接见?
心中疑惑,这陆逊想做什么?
陈翎令陆逊进,同时令曹性等人暂且退入屏风内,以待万一若有不测,可随时出来拯救自己。
未及,陆逊进,在他身后跟着一满脸都是胡须之人,他的身材约有八尺,顾盼间有一股勇烈之气涌现。
此人正是陈翎攻寿春之时,未曾朝过面的陈武。
陈武不比陆逊,时常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在他来到陈翎面前之后,陈武脸上带着羞愧之意,向陈翎抱拳言道:“败军之将陈武参见车骑将军!”
不敢上前去扶起此人,陈翎看了陆逊一眼后,笑颜说道:“原来竟然是陈武陈子烈,闻名久矣,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
陈翎心中一阵冒汗,这是怎么了,先是陆逊,然后是孔武有力的陈武,看他的面目,估计也会编上一段因果,以此来说明他投自己是水到渠成之事,非是来图谋要害自己的。
果不其然,陈武开口言道:“自那日程公兵败寿春,退去庐江之后,每每望寿春而兴叹,我等身为偏、裨将,自然要劝慰说上两句,未曾料到程公不识好人心,竟将我等之言视做狼心狗肺之语!”说道此处,陈武愤愤不已,向着陈翎悲苦说道:“程公他斗智不如大人,纯属自找,技不如人,徒唤奈何?!可他由此责怪我等,视我等为微末之吏,喝来呼去,何曾将我等视为大将来看待?”
听得这等话,陈翎脸上露出恻隐之情,劝慰说道:“子烈不必为此老匹夫伤情,竟然到我寿春来,想必是心中早有他念了。”
陈武连连点头,一脸的敬佩,说道:“大人所料不差,此次前来寿春,得伯言之助,我就是携家人一起过来的。”
陈翎呵呵一笑,上前抚其背言道:“我得子烈,如同汉高祖得樊哙!”
闻听此言,陈武大喜,拜服在地自表其心言道:“大人如此厚待于我,我陈武岂敢不尽力而为!?”陈武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畅快之极,根本不似作伪。
陈翎亦仰天大笑起来,眼中带着泪花,先是陆逊,接着是陈武,这两人若不是江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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