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自打李牧鱼从天庭回到弱水域以后,便整日闭关在河伯府中,参悟《神道法则》中的内容。
这段时间里,关于半妖城的建设之事,他全都交给了原泗水城城主——牛蛮负责,而为幻魔蝶幼茧灌顶幻灵之气的事宜,则在他闭关期间,全都停了下来。
摊开手,捏起法诀,一条由水色鲤鱼便在他的手掌之中凝聚而成,水鲤活泼,恍若实物,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活生生的鲤鱼,正绕着李牧鱼的手指翻腾着。
“神道法则么……”
李牧鱼的目光有些发散,书上的内容不断地在他的脑中回旋。
他从回来以后,便足足思考了三十日,对于那所谓的神道法则,他却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头绪。
“我的法则,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他是水神,是掌管弱水河的司水之神,而且他体内又蕴含着水德仙格,因此,他应该掌控的法则,也得与水德仙格相符。所以,他的道,也必须是司水之道。
“《神道法则》中记载,要想参悟法则,就得先凝聚法身,将对法则的感悟,尽数篆刻在法身之上。”
而这个法身,其实就是以法则之力,改造他的真身,从而使得他的ròu_tǐ,拥有操控自然的力量。而这种方法,在《神道法则》中,被称之为以法凝身,是一种完全区别于血脉成道的方法。
“算了。”
李牧鱼摇了摇头,起身一立,化为一道水色流光,直接冲出了弱水域。
“哗啦——哗啦——”
傍晚的海声很静谧,在皎色月光的铺洒下,一浪伴着一浪,就像会流动的画,一切都是静的,唯独那水,永远都是动的。
“咯吱——咯吱——”
李牧鱼踩在松软的海滩之上,看着海,吹着风,仿佛在某一瞬,心中的急促与躁动,就被这来来往往的海风,给吹得四散开来,连同他的身体,也泛了懒。
“仙道逍遥,不理世事,不像是神,身上永远都要背着一个脱不掉的包袱。”
夜晚的海,很美,但这种美,却让李牧鱼开始迷茫起来。
当初的他,是一条没有羁绊的小鲤鱼,虽然修为不高,但身上却没有那么多枷锁。
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加入天庭,那么,他现在很可能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妖。顺着水,游着海,可以看遍九州的风景,也可以随意选择一处地方,扎下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中始终都有一个弱水域,需要时刻惦记着。
“恩——”
抻了一个懒腰,李牧鱼却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又是吃饱了撑着了。
如今的生活,是多少人连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日子,他居然开始给自己找这种不自在,居然还怀念起那些年他当散修的时光了,可见,他就是个被惯坏了的神。
“哗啦啦——”
忽然,一个浪向岸边卷了过来,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脚上,其中的凉意,也让他浑浊的头脑,霍然一清。
“逝水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消逝的时光啊,就像这水,永远都是不分昼夜的流去,连带着数不清的纷繁记忆。
“时间么……”
李牧鱼幽幽地看着眼前的流水,听着浪声,伴着海风,仿佛将未来的浑浊吹得更清澈了一般。
突然,冥光乍现,仿佛似有所悟,一直蒙在李牧鱼心头上的迷雾,就在方才,竟被这海风,吹散了一角。
时间?
就是时间!
原本蹲坐在沙滩之上的李牧鱼,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明明如潭水一般平静,但此时,仿佛有一团浇不灭的三昧真火,在李牧鱼的双眼下,熊熊燃烧。
“嗖——”
流光飞逝,穿过雾霭,在漫漫黑夜之中,一道极亮的水色蓝光,骤然出现在弱水河畔之上,只是,位置却在沙漠那一岸。
“彼岸花……”
李牧鱼看着岸边的那一簇无叶红蕊,不知为何,他此时的手,竟有些轻微地颤抖起来。
“若是今日我以彼岸花的花蕊塑造法体,那么,我便与楼兰金尸一事,永远都脱不了干系。”
李牧鱼的犹豫,却并不是他怕了,只是,现在他离真正接触楼兰法则的时机,还为时尚早。
可是,此时若不冒险一试,他想要在十年内结成一颗高品质妖丹的想法,便永远不会实现。
“罢了!如果什么事都要这么畏首畏尾,那我这神,当得也太憋屈了!大不了,以后,绝对不在众神面前展露法则便是!”
下定决心,李牧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提力,直接将盛开在河畔旁的彼岸花,握在手中。
“希望,在保护期内,可以顺利地突破到妖丹期吧。”
噗通——
水花四溅,李牧鱼在落水时捏了一个幻术,直接将身体幻化为一粒沉不下去的黑沙,随着弱水的节奏,不断地在河面上,漂浮着。
他是弱水河伯,而他的道自然是水道。在初时,他曾以幻术为依仗,可到了真正凝基的时候,他却连想都没想,就选择了水道,而不是幻道。
水可结云、生雾、化雨、成冰,自然,也可以幻化水镜幻术。
若是没有得到彼岸花,他也许就选择一条“水月镜花”的水幻之道,可如今,有了可以参悟楼兰法则的机会,那么,那些小道大可以直接放下,而转攻彼岸花的轮回法则。
逝水如斯,就像时间,他从异世中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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