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不见回话,抬头又看着李长卿,问道:“怎么了?”
李长卿扯开唇角僵硬的笑了一下,“没事,我去给你熬点粥,你先躺一会儿。”
李长卿说着就要转身离开,生怕他又要问什么。可却被轩辕祈一把抓住,“你今儿有些不对。”蹙眉,似乎在思考究竟哪里不对。
下意识的低头,便瞧见薄衫下平坦的小腹。情不自禁的伸手就要摸上去。
李长卿如惊弓之鸟,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轩辕祈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你肚子怎么了?”他扶住床柱,挣扎着起身,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王爷——”素姑姑还是叫了一声。
“下去!”轩辕祈的声音里面分明带了薄薄的怒气。
“是,王爷。”三人不敢多做停留,纷纷离开。离开的时候,魏嬷嬷还回头看了李长卿一眼,这一眼,便带了万分焦急和忧心。
轩辕祈此时并未开口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李长卿,目光从她白霜似的脸上移到了腹部。
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起来。
然后,抬头。
李长卿望着轩辕祈,对上了他深沉忧然乌黑双瞳,眸子闪动着不安和凉意。
不安吗?李长卿没想到自己居然第一次站在轩辕祈面前,有一种焦虑不安。
“说吧。”声音很轻,却犹如警钟敲在心上,很重很沉。
李长卿望着他,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可又死死咬着牙,低头看着从窗子漏进来的春风,吹拂起空荡荡的薄衫。
“我——”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因为轩辕祈欺身上前,一把掀开她的薄衫。
满眼带了不可置信,伸手,将她的肚兜一把撕掉!然后……便死寂一片。
半响,伸手抚上她的肌肤,慢慢抚摸,每动一下,他的身子便颤一下,牙便磨一声,手便冷一寸。
“孩子呢?”声音很轻很淡却很冷。
“我……,”开不了口,李长卿只觉手尖开始刺痛起来,冷,痛,麻木的毫无知觉。
“孩子呢?!”声音陡然提高,一把抓住她的半裸的肩膀,转了个身,将她抵在墙上,身子贴着她。
李长卿只觉他的身子冷如冰墙,薄薄的中衣碰到她的肌肤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他的眸子沉似水,深不见底,只是看一眼,便沉沦下去。而他浑身散发的冰冷,几乎冻住了她。
牙齿开始不听话的打颤,李长卿从未有现在这么难受。
“我问你!孩子呢!”
对上轩辕祈忧伤的视线,舔了舔干燥的唇,闭眼,深呼吸,蜷起食指,睁眼,眼中一片清明。
“对不起,孩子没了。”
“为什么?”
“我小产了。”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告诉他这么一个事实。若是他不接受,她也不想多说。
总之,他病好了,她就心安了。
再也不用再每个月的十五号担心蛊毒的侵蚀,不再时刻忧心他会不会在她醒来的某一天因这蛊毒而突然死去了。
“怎么会小产?”轩辕祈不信,她那么小心,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如此的谨慎,为什么会小产?
咬着唇,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只消片刻,眼前便蒙了一层薄雾,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求你——别在问了。”
抬头,朦胧中看到轩辕祈受伤的眸子,乌黑双瞳几乎已经变成了赤色,带了深深的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对她,而是自责。
“祈——”李长卿吓了一跳,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一松,轩辕祈的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坚硬的墙上。
青筋露出,宽大而白皙的手上便冒了血出来。
李长卿平素的镇定在此刻变得慌乱无比。
拉住他的手,痛惜的喊道:“你别这样!”
“是不是因为我?”轩辕祈做梦都梦见自己当爹了,可梦醒便听到她小产的消息,而他的身子从未有过的舒坦和舒服,明明是蛊毒昏死过去,醒来就连功力都增进了三成。而这三成,就是因为长期的蛊毒压制造成的。可此刻,却神清气爽,有如神助。
“不是,是我擅做主张的,不怪你。都是我,是我!”
李长卿说着,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他的手缠住,“你才醒来,先休息下。”
“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轩辕祈低头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腹部,便沉默下去,不再瞧她。
李长卿还想说什么,可嘴唇噙合了两下,深深的看了他几眼,便迈开步子离开了。
吩咐了素姑姑端些碎肉米粥过去,而她,则摒退了众人,蜗居在房里,一坐便是深夜。
等了一晚上,轩辕祈都没过来。
躺在床上,暗夜中睁大如白昼似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中。
第二天,麻麻亮,李长卿便早早起床去了轩辕祈的屋子。
推了门,半掩着,便走了进去。
借着半亮的晨色,李长卿看到床铺叠的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李长卿食指就蜷了起来。
他在怪她。
他一定在怪她!
转身,就碰到了周三胖子。
“王妃,王爷昨晚急匆匆地就回了王府,不知病好了吗?”
“他回王府了?”惊问。
“王妃不知道吗?”周三胖子也没多说,只道:“我也是听守门的说的,说王爷走的匆忙,甚至连个侍卫都没带。”边说便用眼角余光打量王妃的神色。
见她面色苍白,几乎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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