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你又在地下室做什么?”一道雄厚的男音从那人上方传来,他赶紧收好军刀,正要清洗去手上的血液却为时已晚。
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随着铁门的开启戛然而止,贾德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斥道:“你疯了吗?又想要拆掉芯片!你难道忘了上次你把自己割得体无完肤了?他们早就对你有防备,肯定会藏得更隐秘,像你这样割,要找到什么时候?”
“你不用管。”
范仁挥开他的手率先上楼,看了眼在茶几上的电脑,上面播放的正是今天网上疯传的视频。唯一不同的是,播放的地点不是网页,而是由单独的文件所打开。也就意味着,那段已经被警方第一时间封杀的视频,他们并非预览者,而是上传者。
“效果已经达到了?”范仁把电脑阖上,拿了止血剂和纱布简单地为自己包扎了一番。
“放心,ip跟踪不到这里的。”
贾德把手表放到他跟前,正色道:“时间到了。”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栋废旧的楼房前,范仁压低了帽子,三两步跑到信箱前把今天的报告投递了进去。下一秒,他的手机震了一震,是一条下达下一个指令的短信。
“116.403906,39.915175”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是一个经纬度,所处点的房主便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他销毁短信讯息后,开车回到了他的老窝,让贾德为他调查目标信息。
烈日当空,范仁依旧戴着他的鸭舌帽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坐在他斜前方正在逗狗的贵妇就是他的目标。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准时坐在咖啡店喝咖啡、看报纸。在她来之前来,在她走之后走,日复一日,不带任何焦躁和反感。长期握枪的手指显得粗糙无比,就连那些老茧都已经泛黄,和他手中精致的茶杯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当贵妇只身一人前来咖啡店的时候,范仁会心一笑,他早已静候多时。没了宠物狗的羁绊,也就意味着她不会在外长时间逗留。范仁用太空号发了一个信息,这时街角蹲着的小孩把手机放到口袋里,站起身,见他把手往裤子上一擦,直突突地朝贵妇身上撞了一下,随后忙点头哈腰地道歉。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范仁端起杯子前去前台续杯,特意减缓了脚步,排队的位置恰好站在了贵妇的身后,犹如看戏一般望着前面迷茫得摸着口袋翻钱包的女人,眼中充满了戏谑,又怕被其他人看见便把脑袋垂得低低的。
过了一分钟,他才不疾不徐地拿了钱包,连带着贵妇的那一份一起结了账。
“谢谢你啊,先生……你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我回家了我立马给你还回去。”
“不用。”
“那多不好意思……”
范仁没有再多加理会,端了杯子回了他固定的位置坐下,直到贵妇作势要离开时才先她一步走出咖啡厅。
贵妇就在他身后不过两米的地方走着,两人过了马路,绕进一栋住宅,进了同一所大楼。出了电梯,范仁往左,她往右。贵妇频频回头张望,见他掏出钥匙进了门才收回视线,他是自己的新邻居?难怪这么多天都在咖啡店遇见。
“监控录像关了吗?”范仁把帽子摘掉,一道明显的枪疤在他的额头上蔓延开一条线,给他的面容徒增了一分狰狞。他戴上口罩,再从背包里取出那天在富豪家一模一样的帽子戴上,旁边的贾德正在电脑前埋头苦干。
“关了,警报器也关了。”
“这间房的房主呢?”跺跺脚下的地板,范仁扫了眼陌生至极的屋子,把手|枪和摄像机装进小背包。
“当然是解决了。”
“……”
紧了紧拳头,范仁没有说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按了下对面的门铃,约莫等了一分钟,贵妇才从走到门口,看了下猫眼,只看见一张被完完全全遮挡的脸,手放到了警报铃上,“谁啊?”
“不好意思,我是住对面的,刚做饭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盐了,想问下你方便借一点吗?我对油烟味受不了,所以戴了下口罩,忘记脱下来了。”
说罢,范仁把脸凑到猫眼前摘下口罩,再戴上去。在他遮挡猫眼的时间里,贾德悄然从房间溜出闪身到范仁身后。
贵妇思索了半晌,屋外的人一来是她的新邻居,二来刚刚帮过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好去拒绝。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她便打开了门,然而门刚打开她便被捂住了嘴摁在地上,门被迅速带上。一旁的宠物狗对他龇牙咧嘴,低低地开始嘶吼,仿佛他再有一步动作就要大叫扑上来撕咬一般。
下一秒,宠物狗倒在了血泊中,贵妇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狗死在了消音枪下,她剧烈地挣扎,悲恸的神情中又透露出恐惧。只见她面前的男人把手|枪收好,对旁边的空气说:“只是一个动物,犯得着吗?”
停顿了几秒,他继续和空气对话,“我们的目标只是她,你已经牵扯到了其他无辜的生命了。”
贵妇怔怔的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明明房间里只有他和自己,却好似有第三者存在一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祥的东西,她的脊背骤凉,被捂着的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闷响。
“长官给你下达的指令是杀她,可不是给我下达的指令,你最好别搞错了。”贾德负手而立,催促道,“快些解决,你明明是个军人,应该见过很多尸体,亲手死在你手下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怎么现在开始变得婆婆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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