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冶虽然看起来不大好说话,但是人倒不错,小小的竹屋让给了千柳,自己不知道跑哪去借宿了。
被子已换了新的,不过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那薛艾,必定是经常来,而且今天筑冶还帮她背药篓子。
自从掉下来不能动弹的的两个胳膊,右手还是没有半分知觉,左手现在已经能缓慢的大幅活动了,薛艾果然是江湖神医,可惜她不肯替千柳解毒。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毒,毕竟自己对毒一类的还是有抗体的,朱凤应该不会像黑寡妇与红娘子那样恶毒,难不成是封印一类的?千柳尽量将事情向神话话本子靠拢。
仙灵剑身上附了铁丝,虽细,但也不能入鞘,剑鞘倒做的很精密。
不过剑已经钝成这样,就算是用手去刮,也不会破,顶多被铁丝磨的疼手。
或许是竹林在山中,夏日的热气不易侵入,睡到半夜,还觉得冷得慌。千柳卷着被子睡的极不安稳,冷意都快渗进骨子里了。探手去找剑,却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千柳惊了惊,睁眼看去,借着隐约照入的月色,看到那脸庞,差点没一个巴掌拍过去。
“老大!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嗯。”
只是一字音符,却显无力,千柳忙问道,“老大,你伤了哪里,找铁匠?不,找神医?”
“别慌,小柳儿。”他伸手触来,脸颊已被他的掌抚住,“在别人面前,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化身,如果看到,我也活不了多久。”
千柳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嗯嗯,你本来好好的,怎么会被晚清伤到这么惨?”
他叹息一声,声音满是歉意,“晚清应该是被蓬莱当做了弃子,我没料到她身上会有硫珀符,将我的灵体腐蚀的七七八八,……对不起,小柳儿,没有保护好你。”
千柳忍着隐隐抽痛的心,其实不要他解释,千柳就已经满足了。从有记忆就一直在守护自己的人,若是连这些话也不信,那也无法继续了。千柳盯着他说道,“被一个女人给暗算了,难怪你不好意思跟我说。”
他失声笑了笑,“是啊,还得仰仗女侠的保护。”
见他无事,这两日压抑的心情,倒豁然开朗了。
“既然你好了,那明天千柳们就走吧。”
“你身上的毒还未解。”
千柳倒是无谓,“毒嘛,薛艾的药费太贵,我可出不起,也不想出。”
以别人的命做药费,别人能接受,千柳不能,就算是要千柳杀一个普通人,千柳也不会去。
他叹道,“不解,可是会死的。”
“不会,他们都在吓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倒是你,真的没事了?”
“嗯。”
银白月光照进屋里,看不太清他的脸,但是眼眸着实好看,嵌了星辰般。看到这双眼睛,忽然安心起来。
千濯香淡笑道,“睡吧。”
千柳微微往他身上靠了靠,感觉着那阵独特的微凉,已彻底安心了。
千柳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千濯香能好好活着,那自己这么早挂了怎么可以!
咦,不对……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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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千濯香又已化了剑。想着他化剑便是因为太累,千柳没有惊扰他,虽然肚子饿的慌。正琢磨着要去摘些果子吃,筑冶便回来了。
他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似乎一天到晚都处于浅眠状态中,而他身边的那人,却好像永远都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欸,臭铁匠,你说要是你不打铁了,我把家搬来,跟你做邻居多好。那样你就不用每天跑到我那蹭三顿饭了,是吧?还有啊,你这个月少给了我七枚铜板,中午你要少吃一碗饭。还有还有,很久没吃野鸡了,你去打两只回来吧。”
“话痨。”
千柳感叹,要是薛艾是一字值千金的话,那筑冶就该欠她好多薛了。
“哟,病姑娘。”薛艾三步并两步疾步走了过来,伸手挑了挑千柳的脸颊,脸上还带着笑,眼里却隐约泛着戾气,“看不出你还有这个本事,那你根本不用我救了,我这医术可经不得你侮辱。”
千柳皱眉看她,“什么?”
她坐了下来,挑眉道,“你的毒又抑制了,看来这下,你可以再活多几天了。”她凤眼微动,凑近了问道,“难道不是你做的?”
千柳愣神,看着手里的剑,终于明白过来,老大那个笨蛋!难怪后半夜自己睡的那样安稳,原来是他将自己体内的毒素压制,不对,或许是封印,所以今天才又化剑了么。
薛艾替千柳拆着白布,又偏头使唤道,“喂,臭铁匠,快去捣药。”
“免我七个铜板。”
“中午给你多添一碗饭~”薛艾哼着小曲,去了染血的布条,神色微顿,蓦地抹了笑意,“学海无涯,不如你告诉我这是谁帮你弄的伤口,千柳去拜他为师,然后帮你解毒好不好?”
右手的伤是坠崖的时候弄的,伤到了筋骨,虽然表面看起来并未见得好转,但是能感觉得到,指尖一动,胳膊已经恢复正常。
眼中已顿时酸涩,起身抱着剑不理会薛艾的叫唤,躲进房内,把门关上。
“千濯香……千濯香。”千柳抱剑痛哭,过了许久,才见他慢慢化了形,映入眼眸的,却是苍白的脸,虽在笑,却让人无比痛心,“你又骗我,其实你会死,对不对?剑断了,你就真的不在了……”
他叹息一声,笑道,“别哭,小柳儿。我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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