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鑫仔的病房坐定之后,凌云峰紧盯着高翔,关切而又严肃地问道,“翔子,有什么事,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高翔心里想了一句,“多了。”但是没吱声。
“为了鑫仔,我想你应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先不说,鑫仔走失的过程这么奇怪,你知道吧,据保护鑫仔的同事报告,三天前开始,鑫仔就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在房间里,一个人轻声说大声笑。我同事试过冷不防走进去看,但是没有发现房间里有多余的人。问他又什么都不说。”
高翔越听表情越凝重。
“把这一情况告之医生,医生分析是目击血腥凶案现场对孩子刺激的太大,以至于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医生决定让他又多留院几天。结果今早他却从医院跑了出去。从鑫仔离开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最后的身影是出现在医院大门外。之后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无影无踪。我们派出警力一直四处寻找,很担心这个精神有创伤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
望着一脸苦闷、纠结的高翔。云峰的口吻开始变得严厉起来,“可是,在看到你刚刚的反应之后,我开始有一种想法,鑫仔不是因为精神创伤才出现这种事情的,至少他口中提到的‘琴谱’,是一个你知道的事情。我说得对吧?”
高翔知道,此时的云峰不仅是一个好朋友,在他面前的更是一位警察,面对警察,任何谎言都能被戳穿。保持沉默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他在掂量着,哪些内容是能对凌云峰说的。
云峰对于幽龙的事情,是决然不会接受的,说了也是白说。而且,幽龙愿不愿意接触警察,还不一定。那家伙昼伏夜出,不是逃犯就是非人类,万一被云峰这么正气浩然地逮起来,就玩完了。想到这儿,高翔突然感到很惊讶,自己竟然开始为幽龙着想了,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超过四天。
更重要的是,高翔有些在意那个老女人对他说的话,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保护幽龙责任,热血男儿无端由来的使命感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具备神奇的能力,戒指能变出蔓藤攻击鬼怪,谜一样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幽龙,自己竟然想要保护他,真的是头脑发热。
但如果都对云峰和盘托出,警察为了查实这些事情,势必要去他跟幽龙去过的地方,这个不行。
一切都是没有办法解释。
江边的七芒却魂阵已经吹散在晨风中了。郊区废楼里的血色乐谱,也一点痕迹看不到,地上那些腐尸的残肢又怎么解释?至于城中村地下室那恐怖肮脏的老女人,唉,还是不要说的好。
到底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高翔苦苦地思量着。
“你别想着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帮鑫仔。”高翔的心思一早就被云峰摸透了。
眼前的云峰是警察,可他也是我的好友呀。
高翔灵光一闪,倒过来想一想,有些事情是可行的。伶俐的他很快开窍了。于是他做了个决定。
“云峰,其实我很想把这几天我所经历的,所见到的,都告诉你。但是一方面,我自己都还在消化和整理之中。你不知道,信息量太大,脑洞也太大。另一方面,我无法预计我说出这些经历的后果。你别误会,我是绝对信任你的,可是我需要时间。我想我们能不能有个约定,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是,你别逼我说出为什么知道,行吗?”
“为什么不能说过程?”
“就像你们警察的很多刑侦手段保密一样,我们记者也有我们的路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调查的方式绝不违反国家法律,损害人民利益。”高翔有些急了。
“你不说过程,我怎么写报告?”
“这些事你不可以写在报告里”高翔激动了起来:“我之所以说出来,是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才说,不是面对警察。你关心我,而我们之间也存在着重要的默契,十几年的感情,你还信不过我?”高翔恳求道。
云峰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高翔。
“我知道你想要破案,其实我比你更想找到凶手,找到鑫仔。但是,这两单案子有多的不寻常,你办案那么多年不是不知道。我说的,你当笑话也好,普通市民线索提供也好,总之,不能写报告。其实,你也没法写。”高翔一口气说完。
再次忖度高翔的话,云峰沉默地思考了几分钟。掂量着高翔话里的内容,然后他神色凛然地说,“好,你先说说看。”
高翔吐了口气,“鑫仔说的那个乐谱,我想应该是一首叫做《恶魔的战栗》的曲子。因为鑫仔相信,他在江边目击死者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首曲子。我们别再讨论鑫仔的话是否属实,我的选择一定是相信他。而根据一本叫做《漂沙之星》的古西域魔法书记载,这首曲子,是一首来自地狱的曲子,它能召唤出恶魔的使者——一种魈鬼,并且召唤者御鬼杀人,不过御鬼的人同意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接着,高翔把《恶魔的战栗》怎么诞生的说了一遍。
云峰虽然表露出些许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可全程都没有反驳,也没有提问,一直这么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有妄想症,在这里编故事骗你。可我说的事情,你真是没办法写在报告里。你觉得我精神有问题我也无所谓,因为目前的我很清楚,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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