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微雪有些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成卓远的脚步声,忙得睁开了眼。
成卓远正站在帷幔后面,看着她。
隔着帷幔,她不可能瞧得出成卓远的表情,但是她却猜得到,那必然是一张波澜不兴的脸。
朝夕相处三年,作为枕边人,她是了解他的。
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情,他都是四平八稳,处变不惊,这是一个帝王的必然要素,更是他自小的成长环境使然餐。
所以,她才格外的疼惜这个男人,这个不能大声哭大声笑的男人。
帷幔两侧,相对无言斛。
“卓远。”慕容微雪率先开口,她隐隐约约觉得成卓远有些不大对劲儿,谁想刚一开口,她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得清了清红了。
昏睡两日,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听起来格外的慵懒。
然后,她就看着男人撩开帷幔,走到了床前。
那张原本应该出惊不变的脸,此刻却扭曲得让人不安,他缓步走到慕容微雪面前,表情也跟着越发扭曲,那种疼痛看的慕容微雪都锥心刺骨。
这个在先皇葬礼上都波澜不兴的男人,这个时候,在她的面前,却痛苦得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卓远,我没事儿了,我们的孩子也很好,卓远我真的没事儿了。”慕容微雪忙得拉着成卓远的手,小声宽慰着,她原本还要装模作样的兴师问罪两句,如今却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下一秒,成卓远一屁股坐在床前地毯上,将脸死死贴着慕容微雪的手,随即手心就温热湿润了起来。
这个一身明黄、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就这样匍匐在自己面前,放纵自己的情绪。
慕容微雪震惊了好一会儿,这才急急开口:“卓远!卓远!我真的没事儿,我知道那晚上是你喝多了酒,所以卓远,我不怪你,真的,卓远,你别这样啊卓远……”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微雪也跟着泪流满面,再说不下去,慕容微雪伸手将成卓远的揽入怀中,哽咽着:“卓远,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都是我不好。”
成卓远不语,只是死死地握着慕容微雪的手,一动不动地趴着,任由慕容微雪抚着他的头上的皇冠,和他身上的龙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开始觉得这皇冠太沉,几乎压得他抬不起头。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开始觉得或许他也能轻轻松松地过生活。
……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把钥匙,如此轻易地就打开了自己的心锁,在他面前,他可以卸掉一切盔甲,他可以不是心如蛇蝎的阴谋家,也可以不是杀伐决断的万岁爷,他就是一个平凡喜乐的成卓远,就是一个想着留在寝殿看她对镜梳妆的成卓远。
她都不知,日日听她唤着那一声声的“卓远”,多让他迷醉,又多让他珍惜。
她是他的心中至宝啊。
但就这样弥足珍贵的生活,竟然会被他自己打破,甚至还差点毁在眼前。
多懊恼。
多自责。
多害怕。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却如从前一般唤着自己的名字,还说着不怪自己。
慕容微雪,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
……
“微雪,不要赶我走,”不知过了多久,成卓远才哽咽着出声,却仍旧将脸死死贴着慕容微雪的掌心,“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在害怕,也知道心里肯定觉得厌恶恶心,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请你不要赶我走,你都不知这两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微雪,求求你,留下来。”
“我怎么会赶你走?卓远,你想多了,”慕容微雪靠在成卓远的头上,眼泪细细地流,一边低低道,“其实刚才我确实有些违心的话要对你说,但是你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我就不用开口了,卓远,谢谢你这样说,又给了我一次自私的机会,卓远,是我该感激你。”
“微雪,不会有下次了,你相信我,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成卓远哽咽着,努力让自己说得清楚,顿了顿,又有些懊恼地道,“昨儿工部侍郎过来禀报说初雪殿修缮好了,朕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朕也没等着问你,就革了工部侍郎的职,又命人把初雪殿给推了重建。”
慕容微雪破涕为笑:“那要是等到初雪殿建好的那一日呢?”
“那朕就再让人给推了,”这话着实有些孩子气,但也不乏丝丝愠恼,只是不管怎么听着都决计不像出自帝王之口,随即成卓远的手又紧了紧,“朕不会让你搬回去,是你先说的不想搬回去的,朕都记得清楚,微雪,你反悔不得。”
“好,我不反悔。”慕容微雪揉着成卓远的发,柔声道。
得到想要的回答,似乎是心安了,成卓远不再言语,只是一味儿握着慕容微雪的手,半晌不见动静,慕容微雪正诧异着,
却听见成卓远均匀的呼吸声。
这男人竟睡着了,还是这样别扭的姿势。
“卓远,先醒醒,”慕容微雪蹙了蹙眉,揉了揉成卓远的肩,“卓远,用了午膳再睡好不好?”
成卓远睡得很沉,慕容微雪也舍不得再叫了,瞧这模样,这男人怕是两日没合眼呢,她如何不心疼呢?
慕容微雪自己行动不便,所以小声唤了赵如海进来,赵如海一见成卓远坐在床前地毯上,双手死死拉着皇贵妃,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就这样的姿势居然还能睡着,心里也是一阵感慨,万岁爷两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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