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都已经三年了,他也早该习惯了,所以,他更加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中。
他天生就是要干大事儿的人。
都已经三年了,也早该习惯了。
所以,他更加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中燔。
尤其是,他心知肚明这样的思绪,是何等危险。
只是这一次,他还以为殿下不会问那女人的消息了,秦飞扬心里面正高兴着呢,谁想殿下到底还是问了,更何况自己也是最不希望殿下总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那……还有什么消息吗?”曹楚仁咬咬唇,不死心地又问道。
秦飞扬瞧着那琥珀色的眼眸流露出的前所未有的柔情,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窠。
很多次,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他失神,心悸,一颗心忽高忽低地颤着,但是每每这个时候,看着曹楚仁眼中流淌出的那股子温柔,他都忍不住绝望。
若是这样的眼神真的只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该多好。
哪怕就只有这一次,哪怕就只有这一瞬。
只求他是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没有期待,没有揪心,他就只是这样温柔地看着自己。
如果是那样,让他赴死也真的没有什么。
……
短暂又冗长。
在那样绵密的温柔中,秦飞扬的双手死死地握着,他感受着掌中的一叠一叠的老茧摩擦着自己,明明那样地稀松平常,但是今时今日,他觉得异常的敏感尖锐。
……
那一年,大兴皇城被破,父亲战死在城门,天池的千军万马践踏着大兴士兵的尸体锵锵而过。
那模糊不清的尸体中,也有他父亲的。
那时候他就躲在一角,他惊恐不已,但是他却叫不出声,因为他的母亲死死的捂着他的嘴,还有他妹妹的嘴。
那时候他就死死地瞪着那金戈马蹄,也瞪着父亲的浸血的铠甲,那种血红,红的刺眼,也耀眼至极。
那样的红,从那以后,他也再没见过那样的血红。
后来呢,马蹄声远,深夜寂寥,他跟着母亲走到父亲的面前,缓缓跪下。
实际上,那时候他根本认不清父亲的脸,若是那一身的将军铠甲,他真的认不清。
但是母亲,肯定认得清,即便父亲面目全非,母亲也一定认得。
没有眼泪,没有絮语,那样的母亲决绝不想他平时那个只在深闺、只对父亲柔情似水的母亲。
那样沉默的母亲,让他胆怯。
后来,他看见母亲轻轻将父亲拥入怀中,他只瞧见了母亲一脸的不舍,却没瞧见母亲手中匕首。
……
那一晚,母亲自刎,他和妹妹销声匿迹。
陈九儒说应该记住国耻家仇,应该辅佐太子光复大。
其实即便陈九儒不讲,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止是报仇。
真的不止。
那个太子宫中、粉雕玉琢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儿,一直都是他心中最温柔的存在。
父亲曾说过,那是太子爷,是他未来的主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与他而言,曹楚仁到底是谁。
这些年日夜勤学苦练,少年人早早老成,那一手厚厚的老茧,都是岁月留下的证据。
……
曹楚仁压着嗓子,缓声道:“是,贵妃娘娘今年身子不大好,如今多是静卧养病,甚少出门,成卓远很是关心,不过那兰妃娘娘因为在春季狩猎中舍命救驾身负重伤,所以成卓远难免分心,并不能像从前一般独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难免失意。”
“这就是你选的人?慕容微雪,这就是你选的人?”曹楚仁喃喃道,死死攥着锦帕,嘴唇都跟着颤,“慕容微雪,你可曾后悔过?”
秦飞扬看着曹楚仁一脸哀伤模样,越发心中难忍,明知道此刻该安静离开,但到底还是咬着牙道:“殿下,恕末将直言,殿下是要干大事的,担负着光复我大兴皇朝的使命,实在不应该为一个女人……”
下一秒,曹楚仁的脸瞬间进入了冰点:“秦将军,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殿下恕罪!末将实在看不过殿下整日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秦飞扬瞧着曹楚仁一脸冷然,心莫得就是一颤,为什么我陪在你身边三年竟还不及当年她的回眸一笑?!
曹楚仁蓦地起身,居高临下低吼道:“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本王自看到她的那日起,她便就是最值得本王为之轻狂的女人!”
“殿下,您不能因为……”
“再提此事,杀无赦!”曹楚仁披风一卷,进了寝殿。
秦飞扬落落立在殿中,瞅着那绣满雪花的紫色帷幔,眼神越发迷茫。
……
“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
得?!本王自看到她的那日起,她便就是最值得本王为之轻狂的女人!
……
那么我呢?
十八年前,在太子府,看着粉雕玉琢的你嫣然一笑,舍不得目光片刻离你而去,恨不得日日都陪着你,明明只有五岁,却一本正就求着皇后娘娘做你的贴身侍从,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他们笑我笨,我却知我究竟有多痴。
这么多年,日日夜夜都担心着他,那个在皇宫中尴尬的曹公子。
多少年,那种思念愈久弥深。
就像一坛够劲的烧刀子
……
只是你啊,这些你可知?
三年前,当我在西湖畔迎你入主江南的时候,你的眼神可有片刻停留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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