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难道你指的是...？”顾城不太愿意说出后面那几个字道。
“劳役烙印。”朱刻舟有些不情愿地说出这个四个字。
没有人愿意说出这四个字，因为这是连城的一个污点，更是一段黑历史，所有人都只想尽快忘掉这段记忆，但是唯独那么几人绝不会忘记。
这些人就是被打下了劳役烙印的人。
“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什么救你的原因了吗？”朱刻舟说道。
“我们都是出身慈母院，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顾城道，“只不过，我没想到，除了我以外，在慈母院中居然还有活人。”
“我还算是活人吗？”朱刻舟苦笑了下，接着说道：“心死了，都成了冷血动物了。”
顾城实在难以想象他们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多半猜到了朱刻舟这些年的经历一定不会好过，这一点他是最有共鸣的了，“你不是冷血动物，你的冷血是为了生存，冷血只是你的保护色。”
“或许是吧。”朱刻舟欣慰地笑了下，“可是现在呢？我们可能都要死了。”
还有一句话朱刻舟没有说出来，就算和你死在一起也不是件坏事。因为他在顾城身上感觉了一种安全感。刺客对生没有概念，但是却很重视死。如果刺客死的时候，尸体还能够回归乡土，那已经算是死的很体面了。只不过朱刻舟是再也不可能回到慈母院了，如果能与自己出生在同一块地方的人死去，这种死法也算是够体面的了。
想到这里，朱刻舟轻轻地笑了下，背着顾城，毅然选择走上了这条烂山路。
“涨潮了，抓紧我。”朱刻舟说道。
就在他们一步踏入山路上，山路底下的血河气息翻涌，血河像是一道巨掌一样翻滚起了数十米，下一刻，一道强大的漩涡吸力随着这股巨浪冲上来。
他们迟疑了下来，但是还是往前走。
他们没有退路，他们不能退！
此刻，夏立卓终于追赶到来，但他不敢再继续追去，就算他再疯，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赌在这条河上。只可惜在血尸河上，他是不能用上法宝的。而且他清楚知道，顾城他们两人是不可渡得过这条河的，只是可惜，他再也不能知道顾城的秘密了。
这条路很难走，但是难不住朱刻舟。
朱刻舟身轻如燕，即使他身后背着顾城，他还是依然保持着平衡。
那股漩涡吸力虽然大，但是朱刻舟身子轻盈，他们还是顺利走了过去。
快要抵达对面岸的时候，一波巨浪居然扑向了顾城两人身上。
这股吸力比起之前何止强大了百倍。
这次吸力犹如缺堤的河水一般冲到了他们身上，紧接着，一股巨浪从血河中翻涌而上，下一刻，这股巨浪就将朱刻舟拍打了下去。在这瞬间，顾城爆发出了两道罡气，修道修为以及武道修为同时爆出，爆发出强大的反应力，一手抓住了路上的一块石块，一手抓住了朱刻舟。
“抓住我的手。”顾城咬着牙道。
他紧紧抓住了朱刻舟的手。
朱刻舟还是一阵恍惚，在看到了顾城的罡气后，瞬间反应了过来，顾城居然是个修仙者？！但是已经来不及他多想，一波新的巨浪再次冲袭而来了。
伴随着这波巨浪再次翻滚，顾城出尽全力，一口气将朱刻舟丢到了对面岸上。
但下一刻，这股巨浪已经冲袭到了顾城身上，任由顾城力气再大，也抵挡不住这波冲击了。
顾城在滑落的瞬间，忽然感觉到这血尸河的吸力仿佛是他而生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正是类似骸骨碎片的尸气能量！
“嗡嗡！”
他体内的入魔骸骨不断地颤抖，仿佛是在与底下的血河产生共鸣。他忽然觉得就算自己掉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事。
“顾城！”朱刻舟大喊道。
朱刻舟经历多多年的孤独，知道那种煎熬，他现在只想做出一种选择，他不想再经历同伴死去的这种孤独，那种滋味了，不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堵塞，顾城居然拿自己的命换取了他的性命，换着从前的他，他一定会选择离去，可是经历各个义兄弟姐妹都死在夏察人面前后，现在他终于明白到了那种感觉了，他不想再让眼前的人失去了。
他将面罩脱去，露出了一身短发，因为他绝不会留长发，但是这完全遮掩不了他清秀脱俗白皙的面容。
他不是他，而是她。
她再次跳向了血尸河，她要抓住顾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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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顾城已经在这片空旷寂静的黑色沙硕地走了两个时辰了，他的脚下除了骨骸和法宝残骸之外。就再无他物。
在无边无际的沙硕下。周围一片空旷，他这样一个人坐在沙硕当中，如果画成一幅画，会不会也成为一件艺术品？
顾城胡乱的想着，或者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这里面的一枚枯骨。
顾城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干什么，不要说他没有心情修炼，就算是他有心情修炼，他也不敢修炼。他虽然是一个修仙者，这里没有灵气，一旦他的灵石用完了，他将如何？
“或者我还可以在这里呆个两百年吧。”顾城喃喃的自语了一句。按他的寿命来算，他还可以活二百年。
随即顾城又摇了摇头，也许他还没有到寿命尽头，就已经疯了。
或者他可以继续练习铸剑，可就是铸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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