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婆娘,脑子坏了不成,孩子不见才不到半个时辰就疯魔了?兴许你家孩子跟谁跑出去玩儿,或者去亲戚家了!你怎么就知道她走丢了?”
姜家娘子不发一言,就拽着程西到了巷子里,姜元娘的头花就掉在地上、上面还被踩了一脚——看大小就像是个男子的鞋印。程西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揉了揉被拽得发红的手腕,运了运气,突然敞亮着嗓门儿大喊道:“颜子巷的街坊,都有谁在家,看紧地出来!咱巷丢孩子了!!!
颜子巷的街坊,咱巷丢孩子了!!!”
魔音穿耳,家家户户的燕子麻雀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还没等她喊第三遍,颜子巷十一户人家大门全开,在家的都是妇人娘子,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柳叶儿和她娘,着急忙慌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看见熟人,程西直接问道:“柳叶儿,早晨可有看见姜元娘?”
小姑娘揉眼摇头:“昨天睡得晚,今儿个没起来,没出过门。”
闻言,程西对柳娘子说:“婶子,你赶紧去寻姜叔,告诉他元娘不见了!街坊若是有空闲的,劳烦帮忙到四周寻一寻!”
古代的邻里关系自然不若现代那样冷漠,不用程西说,众人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四散,去寻姜元娘。只有两位妇人没动,紧紧扒着门框、用力过度,连手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婶子,可有什么事?”程西问道。
其中一位较年轻的,哆嗦着嘴唇回答:“元宝...我家元宝也不见了!”
另一位年长的妇人直接两眼一番,直愣愣往后倒。好一阵着急忙慌地救醒她,程西才知道这是石头娘——石头竟然也没了!
这一下可不好,一条巷子里,总共竟然不见了仨孩子,顿时巷子里就炸开了锅!
程西深吸一口气,冲回自家院子喊道:“诸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坊间瓦子里响当当的好汉!诸位也见了我颜子巷的情况,虽然说和叔叔们没有什么关系,但袖手旁观肯定不是叔叔们的作风——”
“小娘子恁多废话,要我们做什么赶紧地言语!你螳螂叔我不耐烦听那个文绉绉地!”狱中陪着程大郎的西马道倪螳螂,说话直爽。他在狱中见过程西的作派,自然最给她面子,这是帮她拿话压场面呢。
程西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谁脚程最快,劳烦去赶紧衙门里请小伍叔来!”
环视一周,一个瘦子站了出来——竟然是那个朱矮虎的妹婿,买布那天街上遇到的、被揍成弥勒佛的竹竿青年。
看他撒丫子就要狂奔,程西又嘱咐了一句:“直接请来!别跟他说什么事儿!”说话间男子身影已然到了巷口,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留下一溜儿尘烟。
“平府黑面煞伯伯,西城的地头您老最熟,劳烦赶紧寻几个小哥儿,把住大小西门。但凡有那带七八岁女娃出城的都给拦住了不许走!”饶是程西两世为人,脸皮有一定厚度,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被雷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磕绊,摇走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她接着嘱咐:“若有贵人或小娘子的轿子过城门,您也别为难就让小子们记住是哪家。若是人手有余再跟着看看去了哪个方向。剩下的事情,等小五哥来了我再跟他说道。”
这位脸上带这块红胎记的络腮胡黑脸汉,本来心里犯嘀咕:干嘛要听个毛丫头的。程西一顶高帽带上去,心里舒坦不少,倒也应了。
“劳烦东、南、北城有勾当的叔叔伯伯,叫几个手下的,就装作城门口等活儿的帮闲,遇见报孩子出城的,也照样儿帮我盯着。”
这下,压根儿没人动弹——你当你是哪根葱啊!一个丫头就做主了?还是个这么小的丫头,再发王八气,也就是让人哧声一笑的货啊。有那想动的比如李四等人,自己势单力薄,手下没有人脉根本没用。看见几个老大没听见似地杵着,脸色不好,却无法可想还是定住了身。
“鬼脸三、王蛤蟆、窦子,她说的就是我程大郎的话,都给我滚去帮忙!”程西扭头,看见她爹出现在身后,一身酒气刚醒的样子,沉着脸喝道。三人见程大郎出来,才神色和缓,应诺要离开——不是他们不厚道,他们敬重的是程大郎这个人,假如连个小丫头也随意指使他们,也就不用在这相州城里混了。
鬼脸三就是那个管货郎的刀疤脸,他和程西有口角,因此走得最慢,程西只好补了一句:“鬼脸儿叔,您人脉广、消息多,南城就劳烦您了!”他方脸色见缓。
有了她爹在身后压场子,接下来就顺当了许多。依着程西在后世的经验,夏天总有孩子背着家长跑去洹水游泳,她又寻了水性好的去河边儿上沿着岸找,接着又派人去买纸墨。没多会儿,小伍哥就过来了——驿马还在衙门里拴着没来得及还,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周小伍昨晚喝到三更,直接就回衙门里睡了。竹竿男叫得急又不说怎么回事,他寻思不过是喝醉了斗殴,当得知丢了三个孩子这么大的麻烦,跺脚道:“姐儿你糊涂!怎地让这愣头青来寻我!我还当谁喝醉了酒闹事!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该第一时间知会捕头,通知四城的城门守兵挨个盘查呀!”
“小伍哥,是我不让说的,您听我一句,”程西解释到:“咱要是大张旗鼓的盘查,那拐子还没到城门就会发现不妥当。若是他迟迟出不了城,寻人风声又太紧的话,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害了几个孩子。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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