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燕文灏所料的那样,德贵妃确实是被他让谢景钰传出去的消息给逼急了,让燕文远提前行动。
自从知道燕文灏从护国寺归来,便一些老臣又起了心思,觉得燕文灏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监国之人,在背后,总是聚在一起商榷着。
这让燕文远不满,亦感到了威胁。
燕文灏是皇后所生,是嫡皇子,就因为如此,所以无论他的能力如何,都不会被那些固守旧礼的老臣看在眼里。
因而,当德贵妃提到燕文灏时,便真真地戳中了燕文远最在乎的,让他生出了担忧的心思,同意了提前行动。
说是提前,其实也不过提了几日罢了。
燕文远自然是不会等到姜溪归来,又让慕纪彦平安出狱,最后落个劳而无功,白白废了机会的情形出现,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其中一些细节,还需要在琢磨一二。
但如今预计行动的日子往前提了几日,于是有些地方,自是无法再去一一检验了,只能挑出几个重要的,再细细规划一番。
部署的同时,燕文远想起了德贵妃的话,思索了下,便又同李宣取得了联系。
觥筹交错之下,李宣微笑着,主动提出了可以帮助燕文远,燕文远思虑再三,最终答应了他。
封言把燕文远的这些行为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几次劝说燕文远离李宣远点,又劝他再等一段时日,但每次都是刚刚说了一句话,便被燕文远打断。
几次之后,燕文远干脆对他板起了脸,又冷眼看着他,让他不要再提。
到了最后,燕文远终于是十分烦了,甚至都不愿见他了。
无法进入皇子府,封言只能在外头打听着,他看着燕文远聚集了所有将领在府里议事,知道了偌大的皇宫,竟也被德贵妃和燕文远全部掌握,又丝毫未被任何人察觉有何不妥的模样,心里越发担忧起来,这一切都进行地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还有李宣,这个人的身份,实在太过可疑了。
但封言的这些想法,到底是无法传达给燕文远了,因为燕文远已经不见他了。
另一边。
就在燕文远召集人马,准备三日后的行动时,燕文灏又进了一趟宫。
顺利见了燕帝后,燕文灏便面色平静地把自己所做之事,还有十二年前云瑶、云景之死的真相,全部告诉了燕帝。
听到当年之事的真相,燕帝本来一直淡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来,他是真的病了,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然而此时听完了话,在勃然大怒之下,竟硬生生气的咳了血,整个人就像忽然苍老了十岁。
看着燕帝的模样,燕文灏的眼里闪现了几分波动,但很快又归于了平静,他从旁边拿过了一块锦帕递给燕帝,让他擦了嘴角的血,安静了会,淡声道:“儿臣猜想,他们很快便会行动了。”
擦干了血迹,燕帝面色仍有些苍白,但他已经恢复了帝王的冷硬,冷冷道:“朕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对了,这几日,你替朕看着瑾儿一些,他性子急躁,恐会误事。”
燕文灏闻言,深深地看了燕帝一眼,隔了一会,才应道:“儿臣知道了。”
撇开头,燕帝又咳了几声,他皱着眉,疲惫的眨了下眼,想了想,便摆了摆手,对燕文灏道:“行了,你回去吧。”
躬了躬身,燕文灏朝燕帝行了礼,便依言退了下去,走了几步,他又忽然回了头,却见燕帝已然重新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毫无血色,呼吸也浅浅的,一如德贵妃在时的模样,真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收回视线,燕文灏讽刺地笑了笑,然后重新迈开步子,出了乾行宫。
今日福喜也在,他见燕文灏出来,便主动送了他一段路,走到转角处时,福喜出声叫住了燕文灏,又从怀里拿了一封书信和令牌交给了他,低声道:“殿下,这是陛下手谕。”
接过令牌和信件后,燕文灏便低头看了一眼,但在看清令牌的模样和字迹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福喜交给他的,竟然是一块虎符。
当年,先帝封了云琛为大将军,将虎符一分为二,半块交给云琛,而那半块虎符,便能召集大燕五十万的兵马。
后来燕帝登基,对云家逐渐离了心,又因为云景和云瑶,云琛终于心灰意冷,将半块虎符交还燕帝,两块虎符终于合成了一块,兵权也尽在燕帝掌握之中,如今燕帝将这合二为一的虎符交给了燕文灏,这其中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他告诉了燕文灏,他在信任他。
福喜看了一眼面露惊讶的燕文灏,又低声说道:“陛下还让老奴转告殿下,请殿下拿着虎符,尽快召集兵马,而其他详细之事,都写在了这信中。”
闻声,燕文灏回了神,他把信件和虎符收进了怀中,微微颔首,道:“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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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得很快,转眼便已然过去。
这一日,天有些灰蒙蒙的,但由于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一眼望去,倒是满目的白。
燕文灏身穿铠甲,坐在高大骏马之上,他的目光淡淡地注视着眼前已经紧闭的宫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地列了一队队的将士,他们或持刀,或持盾,个个都肃然着脸,站的笔直。
约莫一炷香后,队列的后方,隐约有了骚动,燕文灏转过身,便看见不远处,谢景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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