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直面这一切——内心有个威严的声音在告诫自己。
现在内心所涌上来的感情,言峰绮礼,你必须理解这一切、必须承认这一切。那是因为——
眼泪。
最后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泪,那个女人曾这样说过:“你爱着我。”——
心中自我掩饰的本能在顽强地阻拦回忆。
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泪,那个时候所怀抱的感情必须抛进忘却的深渊。
自己曾经领悟的答案。
曾经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
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现有的状态的话——
又一次流下的眼泪,完全无法理解。与那时相同的感情呼唤着被封印起来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这些理性的警告,记忆从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这次别离距自己期望的结果很去遥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
在病弱的女人临终的枕边,绮礼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东西吗。
想[哔——]这个女人——
想看这个女人更加[哔——]的样子——
在深深地爱着言峰绮礼并信赖他——这一点上,父亲,还有这个女人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在彻底误解绮礼这个人的本性上也是共同的。
正因为如此,绮礼在三年间一直都在心底这样祈求……
在父亲临死之前,让他品尝一次人间至极的[哔——]的喜悦……
“就像野兽在追寻血的气味一样——灵魂在追求愉悦——”
仿佛潜伏在心底的红玉一样的双眸,伴随着邪恶的笑声小声地嗫嚅着。
只有愉悦才是灵魂的形式吧。他不是在这样说吗。言峰绮礼的本性也正是如此——
“……主……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
每天都要诵读的熟悉的祷文一瞬间从嘴里冒出来,这也许是一种自我防卫的本能吧。通过这样回到圣职者的本分上来,紧紧地约束住差点就分崩离析的心灵。
“就像我饶恕仇人一样饶恕我等的罪恶吧……请不要给我以诱惑。把我等从罪恶当中解救出来……阿门。”
把不断从脸颊流下的眼泪中那具有诅咒之力的事实,封印到忘却的彼岸。绮礼为父亲的冥福祈祷,在胸前下了一个十字。
……
“你这个——无能的家伙!只会吹牛的废物!”
对于狗血喷头的痛骂,lancer只有悄然垂下头默默地忍受。
“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保护一个女人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实在是岂有此理!你这个所谓的骑士原来就是这种货色啊!”
肯尼斯正在唾沫横飞地怒骂,可是从狼狈的程度来说,比起因为羞耻而失态的lancer,肯尼斯反倒更为狼狈。由于他天生偏执的性格,现在罗德.艾卢美罗伊气愤的程度简直达到了义愤填膺令人恐惧的地步。
肯尼斯获得了新的令咒,得意洋洋地回到作为藏身之处的废工厂,发现那里并没有索拉的身影。在担心而焦急的等候中,终于等来了一脸沉重独自返回的lancer。
“虽然只是临时的替代,可索拉毫无疑问是你的er不是吗!竟然没有能力守护她到最后,你到底是问了什么才当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个人回来!”
“……我实在是没脸回来。”
“那么你——在和saber的战斗中是不是又被你那愚蠢的幼稚所驱使,忽略了对er的保护,一心一意想表现你那愚蠢的英雄气概了吧?!”
lancer无力地摇了摇头。与生俱来的美貌由于悲痛而扭曲,这意味着他也在为这个令人痛恨的结果而切齿悔恨。可是现在的肯尼斯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一点。
“主人,请允许我……因为我和索拉殿下并没有缔结正式的契约,甚至都不能感受彼此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你不是应该更加细心地加以注意吗!”
肯尼斯立刻痛喝一声,打断了的辩解。
通常说来,缔结了契约的,无论哪一方陷入了危机之中,都会通过气息传达给对方。事实上,在艾因兹贝伦森林中,lancer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了肯尼斯。
可是这次由于lancer和索拉并没有按照契约魔术的法则缔结正式的契约就投入了战斗。lancer只是出于对肯尼斯应尽的义务才对索拉加以保护的,这也成了灾祸的源头。
说实话,lancer这次能够发现事有不对,并不是因为契约的问题,而是处于一种直觉的感应。
毕竟,再怎么说,索拉也是lancer的er,离得远的话或许真的不可能察觉到,但是这一次实际上却是离得相当的近。
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结果,等到结束战斗的lancer回到冬木中心大楼屋顶的时候,原本呆在那里的索拉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溅落在地面上的血迹昭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索拉还活着。使lancer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并为他的行动提供能量的魔力供给,依然畅通无阻地流入他的体内。毫无疑问,她被绑架了,可是下手的人好像并不打算要她的性命。
如果是别的的话,也许可以通过魔力供给的途径来感知她所在的大致方位。可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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