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在校门口等了多时,不见封旭过来。
他锁了车,提步往年级办走,刚走过来就看见摇摇欲坠的封媛倒在了地上,忙快步跑了过去。
封旭也吓了一跳,蹲下查看。可他不是医生,光这样看,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赶紧抱起来,送去医院。”
他虽不喜这懦弱无能的女儿,甚至可以说是厌烦,可她身上到底流着他的血。再者,他需要她跟宫家联姻。
老刘连忙抱起昏迷不醒的封媛。
封旭望了眼那辆黑车,想了想,跟在老刘身后一并走了。
看了这么一出戏,秦沣哂笑一声,扔了烟头,抬脚碾灭了,缓缓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烟圈,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凉风吹过,他双手插兜里,转身看着紧闭的车门,摇摇头。
见两人没有短时间内结束的意思,他又摸出了一根烟,放在鼻端嗅了嗅,用打火机点燃了,站在冷风里吞云吐雾。
车内,两人纠缠着吻了好一会儿,宫小白横坐在宫邪的腿上,两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反复翻转着把玩,莹润的眸子里流淌着笑意。
“干什么”宫邪嗓子有点哑,手指收拢,握住她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宫小白又将他一只手掌摊开,“我给你看手相。”她抬高他的手掌,将掌心翻转对着他,指着其中一条浅淡的手纹,“你看,这条是爱情线。”
宫邪轻哼一声,清浅的声线灌了水一般的撩人耳膜。
“看到没有”宫小白点了点他掌心的爱情线,“你这条线上写了我的名字。”
宫邪故作认真地瞅了瞅,偏头看她,疑惑不解,“哪儿”
宫小白忽然低头,在她刚才点过的位置,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就好像一撮绒毛划过,“好了,我盖章了,上面就有我的名字了。”
宫邪好笑不已,心知她惯会玩这种小段子,乐的顺从小姑娘的心思,道,“嗯,看见了,爱情线上你的名字。”
宫小白嘻嘻笑开了,将脑袋搁在他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像沙漏里的细沙,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流失得一粒不剩。
宫邪抬起手腕,看了眼银色的表盘,细长的指针告诉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再有十分钟,午休时间就结束了,回教室去。”
宫小白依依不舍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好吧。”
手放在车门,她又收回,扭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推门下车,小兔子似的撒腿跑了。
宫邪磨了磨下巴,觉得当真被她盖了一枚章,要不然他怎么感觉被她亲过的地方有烙痕似的。
宫小白跑远了,秦沣踩灭了烟蒂,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他开了半截车窗,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当一路跟着咱们的车是谁呢,原来是封旭那个老狐狸。他什么意思想跟爷套近乎”
宫邪指尖掸了掸腿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人呢”
煞费苦心地一路跟车,封旭应当不会轻易放弃,居然没见到人,实在有些出乎他意料。
“出了点意外。”秦沣说,“就他那个女儿,突然晕倒了,现在估计送医院去了。”
宫邪漠不关心地示意他开车,耽误了这么久,公司里还有事没处理完。
秦沣欲言又止,扭头,有些担心地说,“封旭的三女儿,好像跟小白的关系挺好,我担心封旭利用那女孩对小白做什么。”
封旭早些年在道上混,手段毒辣,爷三番两次冷待他,他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没准从宫小白那里切入。
那丫头确实有超出常人的机灵劲,到底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
想起她刚来宫家的时候,单纯懵懂得跟个小孩子一样,那双眼睛都是水洗般的清澈透亮,不染凡尘软红,惹人心疼怜惜。
后来爷对她动了心,又打心眼里疼着,得他庇护,哪里让小丫头受过一星半点的委屈。
她那性子实在太好欺骗,实在让人不得不担心。
宫邪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想过这个问题。偏生,不能在小丫头面前明言,他不想干涉她交友,更不想剥夺她某些自由,他想她快快乐乐的成长,与一般女孩无异。
打算带她去军营,已经算强行改变她的人生轨迹,他怎么忍心在其他方面对她强势。
宫邪掏出金属壳的打火机摩挲,思忖片刻,说,“先盯着封旭那边。”他眼尾上挑,几分凌厉融进墨眸,“今天这一遭,好歹让他知道小白是我的人,他想动也要掂量着。”
“行。”秦沣应道。
车子稳稳地驶出了学校。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普通班的纪律差一些,已经有不少学生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去洗手间,或者去小卖部逛逛。
每个少年脸上都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像太阳底下大片的向日葵,朝气蓬勃。
高一嘛,总觉得高考离他们还远,偷着一点空闲就肆无忌惮地玩耍。
方父方母站在高一十一班的教室外,透过干净透亮的窗玻璃往教室里看,他们来好久了,不想打扰孩子午休,便一直站在外面。
眼见倒数第三排中间位置、趴在桌上睡觉的方唯脑袋动了动,他们才露出轻松的神情。
“叔叔阿姨找谁啊”一个短发女生从洗手间回来,在他们跟前停下脚步。
方母搓搓手,笑着说,“麻烦帮我把方唯叫出来,谢谢了。”
“不客气。”
女生进了教室,走到方唯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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