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瓶儿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次是她亲自握住了那柄黑刀。
杨玄嚣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
可是。
这一次刀起后,刀锋却再也没有落下。
由黑影凝聚而出的黑刀在半空中涣散成了一团黑雾,发出了一阵凄厉如鬼的惨嚎后,便消失得没了踪影。而它的主人姚瓶儿则僵在了原地,脑袋微微歪向一边,朝杨玄嚣投去了一个无奈地苦笑。就在她嘴角一提的瞬间,鲜血便止不住地从口中涌了出来。
“地级劫器……金翎落花……程花翎……”姚瓶儿没有回头,低眉瞧了瞧从胸口透出的一寸刀尖。
那是一柄粉色晶体打造的短刀,精美而锋利。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袭击得手,并且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天级婴器影魅魔甲的防御,这样的人,整个两仪岛上,恐怕也不过只手指数。她绝不认为自己还有必要通过眼睛来确认对方的身份,就好像她绝想不到自己会猜错一样。
包厢之内,姚瓶儿的身后,那突如其来的袭击者,左手握刀,右手低垂,一身黑纱裹缠地十分严密,没有露出丝毫肌肤。不是莫清越是谁?除了这一刀,她并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静静握着刀柄,她甚至不急于抽刀,毫无疑问,她是想看着姚瓶儿慢慢死在痛苦之中。
听到姚瓶儿忽然虚弱下去的声音,杨玄嚣浑身一颤,猛然睁眼时,早已无力回天。狠狠瞪着眼,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咆哮起来:“你!你这疯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话音未落,数十条红丝开始迅速钻入他右肩的伤口之内,形同针线一般,开始连接断开的经脉,缝合分离的皮肉。很快地,他的右臂又恢复了活性,基本可以正常活动,尽管每一次细微的肌肉运动都伴随着鲜血地涌出和剧烈的疼痛,但此时的他哪里还会在意这些?赤龙甲骤然再现,除此之外,他的手中还多出了一柄银色长剑。
血魔!
随着他的精血源源不断地被长剑吞噬,那头许久未得开荤的赤sè_mó鬼很快便从赤芒中凝聚起了一尊格外真实的幻影,缠在杨玄嚣的手臂上,咧嘴狞笑着。
“我感觉得到,这一次你真的会杀了我。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程花翎六成的实力,已经站在了神游境界的门口。或许你应该先掂量掂量再做决定。”莫清越淡淡开口,像是善意的提醒。
“你杀死杜天丰的时候我就说过,你现在的一切我能给你,就能拿走!这一次你犯的错,不可饶恕!我不会再留你。”杨玄嚣却显然没有停手的打算,精血元气仍就毫无顾忌地持续注入到血魔剑上,那赤sè_mó鬼的身体也随之一点一点壮大着。这一次蓄力,必定是会持续到足可一击必杀的程度才会停止。
“我犯了错?”莫清越语气一沉,却是一改往日低眉顺耳的态度,毫不退让道:“犀蕶之祸时,泰星岛上因为她死了多少人,我当然不会管。犀菱之毒的痛苦逼我害死杜天丰,我也可以不在意。但是她险些害死了我!要害死我莫清越的人,难道我还要如所谓的圣人一样以德报怨地去对待她吗?如果她没有犀蕶之毒的解药,我不会怨恨她,可是她有,我就一定要杀了她!”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的姐姐便是死在了你的手中。”杨玄嚣闻言一怔,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明白了那天莫清越在空间屋看到陆无双和叔行通时为什么会动怒,又为什么会突然冒着失去保护的危险夺走程花翎的修为。因为,她早已对姚瓶儿抱死了必杀之心。而与姚瓶儿先前的解释稍一联系,整件事情发展到眼前这样的情况,其实因果循环早已注定。
莫清越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道:“她的姐姐?在那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下,我不杀她,还能有命与你在此说话吗?”
对此,杨玄嚣并没有反驳,狭路相逢勇者争胜,这无可厚非,本就无从反驳。像是陷入沉思一样,他身上的杀气也大大收敛了起来。
这本来是一个不错的缓和气氛的契机。
可莫清越却并无此意,继续咄咄逼人地连连反问道:“你几次救我,我感谢你。但你不是神。仅凭‘你,此时,想要保护她’这一点,难道就能弥补她对别人的伤害吗?你知道被犀蕶之毒折磨的痛苦吗?你知道在生死徘徊时要承受怎样的煎熬吗?你什么都没经历过,就理直气壮地去贬谪别人的做法,定义别人对错!凭什么?告诉我,我错在了哪里?”
“你们两之间冤冤相报,实则因果注定,我的确无法评判对错。”杨玄嚣缓缓抬起血魔剑,剑锋直指莫清越,声音之中透着刚硬,不可置疑的刚硬:“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却丝毫也没有参与你们的恩怨,那是最纯粹、最干净的新生命!你扼杀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这就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莫清越闻言一愣,身子忽然僵住。沉默了片刻,她握刀手忽然用力,将短刀抽了出来。
下一刻,姚瓶儿身上刻血流如注。
莫清越又将短刀随手扔在了地上,缓缓退开了一步,将左手摊开在身侧。尽管隔着一层面纱,却不难想见,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如寒霜:“这条命是我欠你的!”
可就在这时,杨玄嚣却也弃剑身旁,因为短刀抽出后,生机急速丧失的姚瓶儿颓然倒地,随之却发出了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
此时此刻,在她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也不知是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那张即便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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