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太阳落山,月亮爬上来。
即便外面仍旧传来吵嚷声,却明显比白天减轻许多
施针后的谭芸梅,神志仍旧不清,喝下一碗汤药便睡了。
原本侯米尔担心会被发现,可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发生意外。
于是,对侯慕茵简单嘱咐两句,随后跳出窗外,没入夜色。
侯米尔恐怕被有心人发现,在通化城中,接连穿过数道巷子,这才回到落脚客栈。
推门进屋的一刹那,刚好看见学着做鞋的紫茉莉,于是会心一笑。
看着如今的紫茉莉,侯米尔便觉得很是对不起她。
即便曾经是一方女匪,摸的都是枪,哪像如今这般,竟拿起了针线,为尚有半年出生的孩子做鞋。
“小茵那边,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不等侯米尔凑近,紫茉莉便质问道。
几在同时,侯米尔很是心疼地说:“快放下,你咋能整这些东西呢?”
话音稍落,听到紫茉莉的话,瞬间变了面色。
“猴子,休想跟老娘打哈哈,如实说来。”
紫茉莉清楚,他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不把人家当回事儿,实际心里在乎的要命。
“你都知道了?”
“废话,我又不聋,这下面来三四趟了。”
话毕,试探性地问:“你把人伤了?”
发觉瞒不过,于是侯米尔便说:“茉莉,确实出事了,而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明早……”
不等把话说完,紫茉莉急忙打断道:“小茵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紫茉莉没见过侯慕茵,却时常听侯米尔说起,尤其是齐天与侯慕茵之间的事,也就把侯慕茵牢牢的记在心里。
另外,自两人认识以来,这是侯米尔第二次叫她“茉莉”,上一次正是在草原,得知怀有身孕,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
见侯米尔不回答,反而直接递出一拳,径直砸在侯米尔肩膀,导致倒吸一口凉气。
“嘶哈……你这娘们儿下手就不能轻点儿么?”
话音未落,侯米尔轻轻触碰肩胛骨。
见此,紫茉莉顿时慌了,急忙拉过他的手臂,满是关心地问:“猴子,你、你受伤了?”
平日里的侯米尔,向来对她嬉皮笑脸,极少露出痛苦的模样,也就使她不得不慌张起来。
“都是小事儿,大意了。”
说完,便将衣服脱掉。
然而,看见侯米尔的伤口,紫茉莉瞬间便掉下泪水——
五寸长的伤口,尤其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已然外翻,好在伤口不深,周边的血液早已凝固。
很快,紫茉莉便为坐在身边的侯米尔包扎伤口,并带有哭腔地说:“猴子,咱们带小茵回保险队吧,我、我怕……”
闻言,侯米尔便断定她害怕了,因为从未听过她说回保险队的话——
即使在草原,处于昏迷状态,紫茉莉也没有害怕,也没有想着回保险队。
“你特么快闭嘴吧,净说那些晦气话。”
眼角已然泛起泪花的侯米尔,再次补充道:“听老子的话,明早就回去,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别给老子拖后退。”
话毕,面对泪流满面的紫茉莉,直接封上她的嘴巴。
不过三息,便毫不犹豫的分开,抓起衣服,转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看着离去的侯米尔,紫茉莉的泪水,便更加止不住的流。
她知道,此刻分开,很有可能阴阳两隔。
……
……
当侯米尔再次靠近草药房,已然过去半个时辰。
此刻,站在相邻大街上的侯米尔,在吹来的风中,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儿。
对此,下意识的抬眉,望向草药房。
嘴角喃喃道:“是那里?”
一念及此,不敢多想,脚下逐渐加快脚步。
很快,当到达草药房,便发觉血腥味儿愈发的浓重。
同时,看到草药房门口围满了人,说着七嘴八舌的话。
刹那间,侯米尔的心,不由得一紧,并且心想:“小茵,小茵,你不能有事,不能……”
很快便钻进人群,赫然看见被抹了脖子的掌柜,侧身躺在门口,不远处是一个药童的尸体。
下一秒,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径直奔向谭芸梅的所在床位,并呼喊:“小茵!小茵!!!”
话音稍落,忽然发现谭芸梅所躺的位置,空无一人。
“咣当……”
白布遮挡的床位旁,一个粗糙药碗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对此,侯米尔下意识的上前查看,只见是另一位心口扎着匕首的药童,嘴巴不断的微张,却听不见说什么。
于是,慌张的侯米尔,立时倒地,凑上对方的嘴巴,并呼喊:“你特么说啥,大点声!大点声!!”
话音稍落,那药童的瞳孔猛然睁大,在身下取出一把匕首,奋力刺向侯米尔的脖子。
然而,此时的侯米尔仍旧不断的呼喊,试图在对方口中探听到侯慕茵的下落。
刹那间,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耳际。
对此,侯米尔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后,只见正是突然赶到的暗卫。
“侯哥小心!!”
声音未落,肩膀被对方重重的砸了一记重拳。
“卧.槽.你姥姥!!!”
身子被砸向一边时,正当对方施展鲤鱼打挺,侯米尔反而踢出一脚,不偏不倚,踢中腋下三寸章门穴。
与此同时,恰好被暗卫飞来的一脚,砸中肩膀,继而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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