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头发散了,脸花了,衣服也扯破了,然后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显露出来。
“你果然是个小贱人小娼妇,不知廉耻,骨子里犯贱的烂货,你这种人将朱家害得这么惨,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她当然不能死,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这人,在极端的痛苦中,或者说落差太大,不能接受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屋里,老太太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明明乱七八糟的,但是,那哀嚎求饶的声音在她耳中在她听来,总是比别的声音仔细。发泄完了,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一定要有人承受的话,她为何不能将“罪魁祸首”推出来?老太太安安静静的,“我是个罪人,罪孽深重。”
事实上,他们吃下的包子,不是什么人肉包子,那些包子在小菊离开之后,就已经被老夫人让人拿去喂狗了,他们吃的,不过是普通的肉馅包子。
老太太或许是恨毒了朱老头,但是,就像她说的,她的这些子子孙孙,到底不是什么大恶之人,都是被那老东西给带累的。
识姐儿能带着人直接打上门,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那般算计她,不给她满意的交代,朱家人反而还要找她麻烦,她真的可能会弄得朱家家破人亡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来,做狠了,做绝了,彻底断了朱家人找她麻烦的可能,然后远离建安,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留朱家一条生路,舍了建安皇城的荣华富贵,至少人还能活着不是。
再说,离开了建安,朱家或许会更好,当然,前提是他们能认清自己,脚踏实地的不要再整日的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老太太虽然是觉得亏欠外孙女,但是,她的儿孙,她又怎么能半点不心疼呢?她没有疯,也不糊涂,事实上,当识姐儿拖着老东西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
“朱家老夫人,只是性子软了些,她是朱家难得的聪明人。”在听到朱家的动向后,魏长史与识薇的如此的感慨道。
识薇不置可否,她心里真没什么触动,老太太的想法,大致上她也猜得到,不过,不管是不是她最后的私心,她处理的结果,识薇还算满意,所以,她也就不跟朱家人计较了。
“大小姐有没有去看看大少爷?”魏长史突然转变了话题。
“去看他作甚,他一个大男人,受点伤,养养就好了。”识薇淡淡的说道。
魏长史有点无奈的轻叹一声,昨儿大小姐带人打上朱家,大少爷已经知道了,听说还偷偷的哭了,说得也是,大小姐虽然霸道了些,但是,也就她给大少爷撑腰出气找回场子,一次又一次的,不管大小姐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大少爷心里的感触肯定是不一样的,说的不好听一点,就像那无人理会,不管如何都要自己承受,伤了痛了只能默默的独自舔伤口的小可怜,突然有人给他挡风遮雨了,要不形成依赖心理都很难。
尽管其实是兄妹,兄长虽然才是那个小可怜角色,他其实比妹妹更高大,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搞笑的,不过,这却是事实。
生病受伤的人,心里就容易脆弱,所以说,秦耀宗现在最想见的就是识薇,可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识薇去见他,因此,养伤的秦耀宗,精神有些萎靡。
“大小姐抽时间去看看大少爷吧,去看看他,有利于他的伤势恢复。”
识薇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大夫。”
魏长史又有些无奈,不知道要作何解释。“在病中伤痛中的人,总是希望亲人去瞧瞧的。”魏长史用了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
“他不是一直将我当成仇人么?”
魏长史也不想说了,只为大少爷在心里哀叹一句,大小姐骨子里其实是个冷漠的,想要打动她其实并不容易,大少爷想要跟大小姐亲近,怕是还有的磨。
“对了,我问长史大人一件事,你们大将军当年至关重要的一次晋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算一算时间,魏长史那个时候应该是在秦桓温麾下的。
魏长史的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尽管一闪而逝,非常细微,但还是被识薇给捕捉到了,这么说,秦桓温干的那件灭绝人性的事情,魏长史是知道的。
“大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有点好奇而已,虽然他可能不是个好父亲,但是,身为印国的一份子,自然希望他是个好将军。”
“大将军自然是个好将军。”魏长史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其实魏长史心里有些惴惴,与大小姐接触虽然不多,但是,也已经领教过她的本事,担心是不是大小姐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的。那件事的尾巴应该是扫得很干净,然而,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好像又有些不确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门房那边小心殷勤的给识薇送来一份重要的帖子,说是门阀王氏送来的。
魏长史窒了窒,先是门阀谢氏,现在又是门阀王氏,大小姐还真是不得了。
识薇倒是没什么反应,打开瞧了瞧,原来是王家的一位姑娘办了赏花宴,当然,这其实不是重点,毕竟,识薇跟王家的姑娘都不熟,通过谢韫认识的那几个,交情也是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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