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睿智的人,他看穿自己,可他仍然是迷惘的,直到这次车祸,他的世界轰然坍塌,整整两个月,他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翻身、大小便都需要人帮助,他的骄傲、尊严随着*的创伤被挤压的粉碎,他忽然从一个前途似锦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废人,在手能动的第一天,他就砸碎了一支玻璃杯,毫不犹豫的用尖锐的玻璃碴子割向自己的手腕,被护工发现,从此他身边所有玻璃器皿都被收起来了,他身边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所有尖锐的物品都消失了,他痛苦的发现自己真是求死都不能了。
他陷入了沉默的绝望中。
然后那个少女忽然出现了,干净明朗的笑容,刁钻古怪的姿态,尖刻恶毒的语言,像一团明亮灼热的火焰,让他苦涩黑暗的世界忽然亮了起来,她不停的跟他斗嘴,似乎看他生气是她最大的兴趣,他前所未有的愤怒了,其实他想到的报复方法有很多,可他舍不得真正伤害到她,于是只有那些幼稚到无聊的恶作剧,你来我往,他兴致不减,她寸步不让。他开始期待每天她的到来,期待每天她叽叽咯咯的说些学校的趣事,或者拿着一些难题来请教他,其实他看得出,有一部分题她自己也能做出来,可他愿意看见她明亮的凤眼带着些崇拜的看着自己,女孩子俏丽的脸庞、假装出的求知若渴让他心里回旋着一种带着酒香的甜蜜。
姜向晚伸出手,轻若无物的触碰她娇嫩的面颊,目光痴痴的看着沉睡的少女,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宁静,忽然,他发现岳沉婉的眉头紧蹙,身子不安的颤抖,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似乎陷入了噩梦,他慌忙拍她的肩膀,大声喊:“喂,阿婉,阿婉,快醒醒,醒醒”
岳沉婉惊醒,眼前的血色和女子痛苦的眼神消失了,胸口那股郁闷刺痛的感觉也不见了,她长长吁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姜向晚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岳沉婉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心里知道,那个杀死吴荭的人又杀人了,她的预感总是这么奇怪,跟自己相关的事情不多,反倒是不相干的事情长有,真是要命,她悻悻的想,自己可真是倒霉,前世自己就总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恐怖的噩梦中惊醒,从来一次,居然还是这样,老天爷,你不玩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她郁闷的问:“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姜向晚有些发愣,怎么睡醒一觉做个噩梦就问起姜向阳了?难道刚才梦见的是姜向阳?
“晚上吧,不过这几天似乎有大案子,我二哥回来的很晚。”
岳沉婉皱了皱眉:“把他电话给我吧,我想找他说点事!”
“什么事?”
岳沉婉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决定跟他在一起,这种事情总是瞒不住的。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二哥目前办的那个案子,凶手杀人的场景,而且,我梦见他还将继续杀人。”她严肃的说:“我的梦,准确率很高,我外婆家代代是萨满教的传承者,有一些,怎么说呢,奇特的直觉,长长会预见到事情的发展,我也遗传了她的这种特殊的直觉!”
“什么?”姜向晚吓了一跳,仔细的看看岳沉婉,她神情严肃,看得出她非常认真。“真的?”
岳沉婉点点头,将自己昨晚和刚才梦见的场景跟姜向晚详细的说了一遍,估计他消化这件事还需要一点时间,就干脆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张涓为她准备的衣衫:“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她有一点小小的洁癖,不喜欢身上有汗的味道。
她快速的冲了个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姜向晚靠在靠垫上,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她一边用大浴巾擦拭头发,一边笑道:“怎么,想明白了?发现我是个带有神迹的预言家了吧?允许你崇拜我”
姜向晚眯着眼睛看着她,这个大咧咧的傻姑娘,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就身上穿着张涓给她买的白色丝质宽松衬衫,一条短短的牛仔短裤,那衬衫有些透明,朦胧的看得到里面内衣的颜色,窈窕起伏的曲线,牛仔短裤也很短,因为是今年的流行趋势,刚刚包住臀部,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
姜向晚忽然觉得有些渴,他哑着嗓子道:“我渴了。”
“哦,好。”岳沉婉去小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扭开一瓶给姜向晚,略一低头,头上的水珠正好滴在自己的衣衫上,从姜向晚的角度看去,正好看见宽松的领口处一抹雪白精致的锁骨,和深深的□,姜向晚只觉得身体燥热起来,有一股电流从头皮簌簌的冲击了下来,然后他尴尬的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感觉的小兄弟居然神奇的抬起了头,将身上的薄毯子撑起了一个尴尬的弧度。
他该高兴的,该兴奋的,该雀跃欢呼的,他终于重新有了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这意味着他痊愈有很大的可能,可目前,他面对着一脸天真灿烂的岳沉婉,脸红的都快发紫了,偏偏那傻丫头还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不解的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热的吗?空调温度设置的高了吗?我看看”
实在不能怪岳沉婉小姐心太大了,她前世跟姜向晚结婚八年,一直是柏拉图式的婚姻,除了被设计的那一晚,她对性】爱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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