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我知你有大才华,你放心,此事我定当明示天下,那超凡的攻城计并非出自我手,而是你张培青!”
见张培青要说什么,他赶忙道:“你我虽年岁相差久也,但那日听君一席话,我便视张先生为知己。这天下只怕没有人能懂我,唯有张先生耳,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张培青摇摇头:“既然如此,我更要拒绝你了。”
司马佐诧异:“何解?”
“我初出茅庐,如果此时尽出风头,势必会遭到诸多势力窥探。我这是借用司马先生的盾牌避难,还望司马先生护我。”
司马佐喉咙滚了滚,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总是说不过张先生。”
“既然如此,你就别推脱了。大王和大将军既然这么做,自当有他们的道理。”
“张先生大义!”司马佐深深鞠躬:“日后先生若有需要,可随时唤我。司马佐定当尽心尽力以报先生!”
这回张培青没有拦他,坦坦荡荡受了司马佐一拜。
直到他走后很久王衡才傻愣愣地问:“那个就是司马先生?”
已经娇弱地躺倒软榻上看书的张培青漫不经心“哦”了一下。
“可是那个司马先生说,攻城计是你的?”
张培青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嘘。”
“那么救下我们历城人的也是先生你,根本不是司马先生?”
“举手之劳。”
王衡直勾勾盯着她,眼神越来越炙热,几乎要把她烤糊了。
张培青不自在地瞪眼:“有话就说!”
“先生你骗我!”他扯着嗓子大声控诉,“为什么不说那计策是你的!”
“没必要,是谁的不重要,达到目的就好了。”她如是回答。
这一答案让王衡更加生气了:“今天那些人一直在夸司马先生,我都看到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夸的应该是先生你!”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说明你和我一条心。”张培青笑眯眯,“那些都是身外的东西,不必太过执着。”
王衡憋屈的还想说什么,被她挥挥手打断了:“天色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休息去吧。记得这件事情保密。”
“先生!”他焦急唤了一声,见张培青没理他,只能失望地耷拉下脑袋,像只失败的小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满肚子恼火离开了。
坏人司马佐,坏人大将军,那些都是坏人!可恶!可恨!
张培青瞥了一眼他气冲冲的背影,挠挠脖子,“不是说要给我当面道谢吗?蠢小子,被我说两句就跑了。”
——
赵王和魏王已经达成协议,赵国的军队也要撤出历城回到赵国去。
“先生骑马还是乘车?”
军队里的车指的可不是舒舒服服的马轿车,而是战车。
头前两匹马,后面一个光溜溜的板,左右两个高高的扶手,这就成了。光是一路颠簸就能把人颠死。
张培青连连摆摆手,“我还是骑马吧。”
就她这小身板,得省着点用。
那小士兵淳朴笑了笑,很快给她牵过来一匹高大的棕色马。张培青登上马鞍,麻利地上去了。
至于王衡,作为身份低贱的护卫是没有资格乘马的。憨厚的乖宝宝一点反抗意思都没有,老老实实跟在张培青屁股后头。
赵国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头到尾,蜿蜒成一条乌黑的长龙,肃静庄重。
队伍很安静,除了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其余的声音。铺天盖地的黑色,只一眼就叫人巍然起敬。
行军十多天,张培青吃穿用度都和普通士兵一样。她唯一的“特权”就是可以拥有一个单人的帐篷——
作为仆从,王衡要和她吃睡在一块。自然比不上主人的好。
草席上铺一层被褥就是床,她叫人给王衡也准备了一个。
赶路这么多天,张培青累的要死,晚上倒头就睡。
王衡恰恰相反,他兴奋的睡不着,“先生,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士兵!他们的盔甲真漂亮,我欢喜!”
没人回应,他的先生早睡成了死猪。
可是王衡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依旧兴致勃勃:“先生,我也想当兵,上战场上杀敌!能赚钱还能保护你!”
“先生,你觉得我当兵行不行?我娘说了,我这么聪明,干什么事都可以。”
“先生,我娘还说我生的好看,日后能有好本事。”
“先生你怎么不理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傻大个扭头,白日里那个千军万马中谈笑风生的fēng_liú人物,这会儿正歪着嘴流哈喇子。
“……”
王衡沉默地盯着她,琢磨自己要是把先生叫醒,会有什么后果。
琢磨了一会儿,他谨慎地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头……
正在此时,两人的帐篷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哼,好似是谁受伤了。王衡手一顿,立马警惕起来,直接扳住张培青的肩膀将她从睡梦中狠狠摇醒。
张培青被摇晃的满心烦躁,恼火地睁开眼睛,还没说话王衡已经开口了。
“先生,帐篷外面有人!”
张培青愣了愣:“巡逻士兵?”
“不知道。”他摇摇头,“那个声音不太正常。”
帐篷外不正常的声音?张培青眸光锐利起来,“我们出去看看。”这种时刻,难道是敌袭?魏国人反水了?
帐篷外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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