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原本想着,跟时彦说一说当皇帝的不易,告诉他这事儿他做不好,他就会放弃的。如果他自己放弃了,不肯当这个储君了,那就算皇上再想让他当这个继承人,只怕心里也要掂量一二了。结果没想到时彦的反应这么大,他居然跟孤说这样的话!真是让孤又伤心又生气啊!”
太子本以为让秦时彦当储君单单只是太初帝的意思,秦时彦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如果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秦时彦,再告诉秦时彦他做不好这个皇帝,没准秦时彦就会知难而退生了怯意,而这个时候,他再去找太初帝说不要秦时彦做储君让秦非邺来做这个储君的事情就会容易很多了。
可结果根本就不想他想的这样的,看秦时彦这么大的反应,可见他这个儿子已经被太初帝给成功洗脑了,看来,秦时彦是一心非要做这个储君不可了。
那这条路就走不通了,太子就还是只能走太初帝那一条路了。
不过,听方才秦时彦所言,太初帝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要传位给小七,秦时彦一问,太初帝直接就给否了。太子默默抿唇,所以说,他还是要有心理准备的,太初帝的那条路只怕也是不好走的。要想改变太初帝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秦非邺倒是不像太子这么生气,其实秦时彦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时彦年纪虽轻,但好歹也是皇长孙,身在权力中心里的人,一旦有机会得到那个至尊之位,又怎么会拱手相让给别人呢?帝位对于皇家子弟的吸引力和诱/惑力还是很大的,秦时彦年纪小,又没有什么定力,为了帝位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很正常的。
“大哥,方才时彦都已经说了,父皇从没有动过要立我为储君的心思,你还是不要去跟父皇说这件事了吧?我看父皇心意已决,只怕不是大哥几句话就能说动的。若是因为这件事,伤了大哥和父皇之间的感情就不好了。而且,大哥有病在身,此时就应该好好休养的,又为了我的事这样操劳,于养病不利啊。”
秦非邺心里还是很担心太子的,他知太子是一番好意,可若是他的这件事让太子的病情加重,那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那他宁愿太子不要帮他去争了,也希望太子能够好好的。
“这怎么行呢?”
太子不肯听秦非邺的话,摆手道,“小七啊,孤知道你担心孤啊,但孤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还是要争上一争的!你替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孤都没有替你做什么事情。所以啊,你不必劝孤了,这件事孤一定要帮你!为了避免嫌疑,你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切由孤来安排,孤也知道该怎么做!”
不管秦非邺如何说,太子依旧不肯听他的话,固执的非要做这件事,秦非邺看太子跟自己争得脸色苍白又连连咳嗽的样子,心生叹息,实在是不愿与太子再争辩下去了,也不忍拂了太子一番心意,只得答应了太子。
秦非邺让步,太子这下满足了高兴了,却不曾发现秦非邺清淡的眼眸深处藏着一抹忧郁。
秦非邺在东宫盘桓至黄昏时分方才离开。
他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城防内营训练的场地去找沈叠箩去了。
结果一见沈叠箩,秦非邺就吓了一跳。
“阿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泥啊?”
就见氤氲夜色中,沈叠箩一身作训迷彩服,跟那些学员们穿得是一样的,不过穿这样,在秦非邺眼里,依旧是他心爱的漂亮小姑娘。
可今日不同的是,沈叠箩那张漂亮脸蛋上沾满了泥土,不只是脸上,还有全身上下也都沾满了泥土,作训服跟泥巴混在一起,几乎都看不出作训服原本的颜色了。
就这样,沈叠箩在见到秦非邺的那一刻,还在那儿咧着嘴笑呢。她一身都是脏兮兮的,就这样笑吟吟的,倒是越发显得一口牙很白。
“我们今天的训练科目是在泥潭里做俯卧撑和抱圆木啊,我今儿也跟着他们下泥潭了,所以就成这样啦。”
沈叠箩笑道,“对了,师兄,你吃晚饭了吗?我刚刚训练完,正准备吃晚饭呢,一起啊!”
看见沈叠箩,尤其是看见沈叠箩的笑容,秦非邺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在太子那里所受的憋闷和他自己心里头的忧郁一下子就飞走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望着沈叠箩清浅笑道:“本王在东宫跟太子一起吃过了。不过,本王还是可以陪着你一起去的,本王不吃,本王看着你吃。”
“好啊,那走吧!”
沈叠箩本来想上前去挽着秦非邺的胳膊然后一起走的,但还没把手放到秦非邺的胳膊上,就突然想起自己满身是泥,她怕把秦非邺的青衫给弄脏了,又自己把手收回来了,然后笑嘻嘻的走在秦非邺的身边,两人一同往她的营帐里去了。
沈叠箩是真饿了,训练了一下午,她虽然是主训官,但也是要付出体力和脑力的,这会儿饭菜摆上来,她拿起碗筷就吃起来了,甚至都顾不上跟秦非邺说话了。
秦非邺笑着看她,一边叫她慢点吃,一边用疼惜的眸光看着她道:“阿箩,如今天气冷,不比夏日炎热,那泥潭终究冷得很,你裹了一身,对身体也不好,要是时间长了,只怕会得风寒的。你一会儿用膳后,还是沐浴更衣吧。就算晚上还有训练,你沐浴更衣后再去,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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