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秦非邺私下里在帮太子做事,宝贵妃就已经很惊讶了。
再听秦非邺说太子活不了几年了,宝贵妃就更加惊讶了,她也顾不得问前头的话,只管吃惊道:“太子还能活多久,朱绍钧怎么会告诉你呢?”
“小七啊,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太子知道吗?你父皇知道吗?”
秦非邺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应该谁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这是一年前太子生病时,我私下里找朱绍钧询问的。那几个月里太子反复发病,我心里很担心,于是就找到朱绍钧,逼他说出来的。母妃是知道的,朱绍钧他不敢骗我们,所以我问什么,他也只能答了。但那一次,不论是皇后娘娘还是父皇,都只当太子是简单的发病,并没有深想,所以,这事儿也就只有我知道。”
宝贵妃很快抓住了秦非邺话中的关键:“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有可能在皇上之前故去?”
太初帝这几年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旧伤频发,再加上年纪大了,一年也是要病个几次的,最近一次发病就是在四个月之前了。宝贵妃虽没有问过御医,也没有问过朱绍钧,但她心里知道,太初帝的日子也是没有几年了的。
但太初帝的身体应该还可以支撑个四五年的样子,这时间就比太子要久了,也就是说,太子会在太初帝之前先走。
“是,”秦非邺道,“太子的身体比父皇差多了。而一旦太子故去,国无储君,父皇的日子也不多了,父皇一定要重新选定储君人选的。以父皇现在对诸王爷和皇孙看重的程度来说,一旦太子故去,时彦一定会被父皇立为皇太孙的。自从时彦出生,父皇就对他宠爱有加。后来,宠他甚至更胜过太子,再加上,他是太子的嫡长子,立他为皇太孙,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宝贵妃看着秦非邺说起时彦时那清淡的眼神,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小七,你心里头对太子之位,其实也是有想法的,是吗?”
远在建都之前,在太初帝打下大半江山的时候,太初帝就将皇后所生之长子立为太子了。太子几乎是从几岁开始,就是国之储君的地位和待遇了。
算起来,太子也当了将近有二十多年的太子了。
太子地位稳固,皇后健在,而余下的有皇子的嫔妃位分都不是特别的高,位分最高的就是宝贵妃了,但宝贵妃的儿子素来与太子亲厚,又与皇后亲厚,再加上一些有位分的妃子没有皇子,于是,这么多年来,后宫倒也平静,没有因为储位之争有过什么风波。
宝贵妃看秦非邺与太子亲厚,还以为秦非邺对太子之位没有兴趣的。
她一直都以为,她的这个皇子中排行最小的儿子,真的只对新奇有趣的事情感兴趣,还以为他一直都是闲散富贵不问世事的,如今也是听了他的话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暗地里替太子做事,并不是她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而且,他也是很关注太子之位的更替的。
宝贵妃心想,如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个儿子,对那太子之位,也是有想法的?
想起秦非邺方才说的话,宝贵妃垂眸深思,太子在位时,小七愿意心甘情愿的辅佐,难不成时彦成了皇太孙,小七就不愿意辅佐了?想起秦非邺说起时彦时那清淡的眼神,宝贵妃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啊。
“是,我确实是有想法的。”
面对自己的母妃,秦非邺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既然决定说出来,他便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讲给宝贵妃听了。
“太子性情温和,将来可以做个仁君,可是时彦呢?他性子急躁,沉稳不足,再加上年纪还小,若是将来登基为帝,只怕是做不好这个皇帝的。”
“而我与太子情谊深厚,我愿意辅佐他,却并不愿意辅佐时彦。父皇若真的让时彦当皇长孙,将来,我肯定是要反的。母妃,如果时彦做了皇帝,我心中并不认同,父皇和太子去后,我肯定是要把这皇位给夺回来的。”
“而我一旦夺位,那就是起兵造/反,那就是大逆不道。到时候,跟着我的人就会受苦,我是绝不会让母妃吃苦的,我能护得住母妃,也能护得住我身边的人。可是,母妃你想想,如果是申菡萏成了我的王妃,或者是别的什么贵女,她们就能承受得住这一切吗?她们会认同我的野心吗?就算她们愿意跟我风雨同舟,愿意跟我一起承担这些,那他们的家人怎么办?一旦我与时彦反目,那些人必会成为时彦手中的筹码,必会被时彦所利用,甚至威胁的。我不想那样。”
秦非邺定定的望着宝贵妃,那双与宝贵妃极其相似的桃花眼中闪动着清浅的光芒,“母妃,申家向来不参与朝政,更不参与朝代更迭,如果申菡萏做了我的王妃,我若是行此悖逆之事,申家受到牵连怎么办?而且,申菡萏那么规矩的一个姑娘,我若是这样,只怕她要自裁谢罪吧?”
说句难听的话,申菡萏不是他心尖子上的人,如果将来申菡萏有什么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去护着她了。所以,一旦他将来起兵,他只管忙他的大事,哪有什么心思再去照顾申菡萏呢?
宝贵妃本来以为秦非邺只是想抢太子之位罢了,却没想到秦非邺竟然还有这样的念头,一时有些震惊:“小七,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念头的?”
身为皇子,大概都肖想过太子之位,这个宝贵妃可以理解。
但是她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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