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接一口,浓烈至极的血腥味,正源源不断地灌入希恩的鼻子,他的鼻子当真难受到了极点。
在如此浓烈的血腥气之内,希恩感觉到自己敏锐的嗅觉,好像突然之间就什么也闻不到了。
所有的气味,都似已被这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掩盖起来。
希恩难受的揉了揉鼻子,他直到此刻,仍想不通为何这里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一般的凶杀,是绝对不会产生这样充盈四周,流散不去的血腥味的。
要想产生这股血腥味,死的人一定很多,而且被杀死的方式,也一定很特别。
特别的残忍,特别的冷酷,特别的情。
心念及此,希恩眼内流动着的寒芒,條然之间已变得有若实质,似要透眼而出一样。
刚才突然而来的黑暗,意想不到的刀光,是不是为了清理这里,而做出的掩护呢?
他们想掩饰点什么?
掩饰他们穷凶极恶的残酷罪行,还是掩饰他们不可告人的神秘身份?
他们是不是不想再留下,任何可供希恩联想的线索?
只是,他们既然清理了现场,为何又要留下,这浓得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呢?
但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来不及清除。
紧张急忙当中,总难免会出错,这是任何人也避免不了。
又或许他们施暴行凶的时候,已习惯了这血腥味,也有可能是被这血腥味扰乱了嗅觉。
所以他们并未注意到这股血腥味。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那样的难以忍受。
但论哪种原因。他们百密之下,已留下了一疏。
希恩寒芒闪闪的眼里,隐隐流露着一种深邃比的神采。
他这次一个字也没有说,脚步已迈开,人已当先往前走。
萨维这次居然也没有问他,问他是不是看出点什么。
在这满溢血腥味的环境底下,萨维似乎并不想灌上满满一口血腥气。
此刻,他脸上连一点想开口的神色也没有。
他只是皱着他那两趟白色的眉毛。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鼻边扇着,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本是最紧张、最急切的萨维,现在竟仿佛一点也不紧张,半分也不急切。
紧张与急切的人,好像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希恩。
希恩走得很,但一号比他走得,两个呼吸之际,一号已走在希恩前面。
他好像一定要走在希恩的前面。
假若前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肯定是第一个迎头面对。
论前面有什么危险,他都一定会保护希恩周全。
可是。危险很多时候,并不是来自前面,而是来自背后。
背后的危险,又是来自哪里?
是同伴,是朋友,还是亲人、兄弟?
谁也说不准,谁也说不出。
背后的危险,往往都是隐藏得很深,也往往是看不见的。
但等到它来临之时,却又是凶险而致命,几乎没有人能躲得过去。
萨维现在不会带来危险,因为他此时正面临着危险。
危险正是从他的背后而来。
他的背后会有什么危险?
一个巨大比的实心石球,忽地出现在萨维背后,声势骇人地翻滚而至。
“轰隆轰隆”的巨大翻动声响,石球过境,地面被碾压时,所发出似不堪重负的撕裂声,霎时间便已满盈于整个通道。
萨维只来得及往背后看了一眼,石球便带着莫可御之的猛力,将他撞倒。
一眨眼的时间,他的人便被绞至球底。
下一秒,石球已从他身上碾压而过,夹杂着汹汹的来势,朝希恩与一号滚去。
希恩刚才一听后面的声音,立知大事不妙,向前方回过头来的一号,打了个“跑”的眼色,便撒开脚丫子飞奔起来。
几乎不用去想,他也可猜出来的是什么,这种机关,这种阵势,对他来说似乎已很熟悉。
知不知道是一码事,但若是被这石球撞着,铁定要被压成肉饼。
他心中虽惊,但一点也不慌乱。
慌乱与急惶,在此时此刻,非但一点作用也没有,而且还会影响他的判断。
他的心仍静如不波止水,他的脑中已现出整幅监狱的地图,每一条路线,每一个岔口,都一遗漏地展现于他的脑海。
希恩眼中條地一亮,朝身旁同样步疾跑的一号喊道:“十米之后,往左转。”
奔跑中的一号,只是点了点头。
十米的距离,对于他们两个放力狂奔的人来说,几乎一下子就到。
说时迟,那时,希恩和一号前冲的身形,忽地一拐,两人已冲入左边的岔口。
来势汹汹,骇人比的巨大石球,在他们刚拐入岔口的瞬间,便从他们的背后翻滚而过,“轰隆”而去。
险,实在好险。
希恩速前跑的脚步,渐渐放慢,他猛吸几口气,这才缓过气来。
他不由得往后望了望,身后此刻虽然空空如也,可地面上仍残留着石球滚过的可怕痕迹。
坚实比的地砖,都已被压出一条条的裂痕,还有不少细碎的石块铺陈其上。
通道的墙面亦不能幸免,同样深受其害。
看着看着,希恩不免感到一阵后怕,刚才若是跑慢半秒,只怕他比那地面、那墙身,要惨上好几十倍。
他念头一转间,已想到身在他们后方的萨维,也不知他现在怎样。
希恩心中的念头还没歇下,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袍如雪,人也如白雪,来的正是希恩心中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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