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慕染白了阿洛一眼,想起那时苏钰的怒容,,一阵难以言表的情绪油然而生,不由得使劲地摇了摇头,“咱是独立的女性,总不能随时都靠着苏钰吧!从今以后,我可是要肚子闯天涯的!”
“是么?”谁知苏钰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慕染惊愕地抬头,循声望去,这才看见苏钰正站在四五尺高的院墙之上,负手而立,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令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开始站在那儿的,也不知道方才他们的对话苏钰究竟听到了多少,慕染僵笑着,一时间语塞,“苏……苏钰,好……好久不见!”
“玩够了,应该回家了!”苏钰看着慕染,表情有些霸道,声音却有些温柔。
慕染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钰上前,就要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谁知阿洛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折扇,先前的团扇此时早已没有了踪影。那把折扇徐徐展开,拦住了苏钰的去路,阿洛笑得有些轻蔑,“苏公子如此灼灼逼人,似乎没有问过慕染的意见吧。”
“此次在下同慕染只是在扬州逗留片刻而已。”苏钰也不甘示弱,一下子绕过了阿洛的扇子,只说道,“若是有什么让白公子误会的地方,还请白公子见谅!”
慕染虽然缩在一旁,只是看着两个人的架势,恐怕在这样下去,真的有大打出手的趋势,只能咬咬牙说道,“白公子啊,这些日子慕染多亏了你照顾了,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就要起身离开,只是她这才刚刚起身,却发现脚下一软,一下子瘫坐了下来,下半身竟然是动弹不得了。
慕染自梦境之中惊醒之时,竟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她却是被这个古怪的梦境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样生疏的记忆虽然看上去很是真实,只是慕染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光景,更别提他曾经同苏钰那般的亲密过。
慕染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之中是她清冷的面庞,似乎是沉思了许久,慕染终于轻笑一声,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不屑,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的光景,应当是她还没有同陆川一起拿下江流的时候,至少她还记得自己当时似乎是在扬州……
慕染这才终于惊觉,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便缺少了那一段记忆,像是有谁刻意从自己的脑海深处抽走了那段记忆一般,慕染念及于此,只觉得心中惶然,难不成自己那个时候被人下了蛊术?!
这样的想法让慕染不由得心颤,既然自己那个时候被同苏钰这般亲密过,可是后来如何又将陆川当做了自己的心上人,巨大的疑惑就这么萦绕在了慕染的心头,只是纵然慕染不明白,她却也知晓当务之急,似乎自己不该想着这等事情。
天还没有大亮,她却在心慌之中起身,去寻了白若馥,这一日过后,琉璃灯便会燃尽,也是白若馥能否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的关键之日。
成败的关键,便是今日,若是白若馥没有挺过去,她最终只能够被苏籽取而代之,到时候苏家便不会坐以待毙。
慕染深知自己是苏家的心腹大患,更何况苏籽作为苏家最为器重的少主,却因为自己背叛了苏家,他们之前因着救治苏籽所以才会一直忍气吞声,如今苏籽苏醒过来,他们也不必再忍耐着什么,到时候腹背受敌,她同苏籽只怕死路一条。而此时苏籽身上的蛊还没有驱干净,这个时候若是让苏钰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他的身子是万万受不住的!
慕染只要想到如此,心中只觉得紧紧地揪住,然而她并不知晓如何是好,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她担惊受怕地走了一路,终于赶到了白加,白老爷此时一片白发苍苍,这几日来他最为操心,毕竟白若馥是他的亲生女儿,看着白若馥这般受苦,白老爷这几日老了足足有十多岁。
“慕染姑娘。”白老爷看着慕染的到来,一下子便忍不住哭哭啼啼,慕染柔声安慰着他,却也没有多说几句,便去瞧瞧白若馥此时究竟如何了。
慕染推门而入的时候,便是自己都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门内无论如何,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此时真的要看见白若馥是死是活,同时也看着自己未来的命运,慕染的右手竟然还是不自主地颤抖。
可是她总归是要面对的,这么想来,慕染还是缓步走进了屋室之中,袅袅炊烟之间,一片朦朦胧胧之中,慕染的视线落在那盏琉璃灯上,却是瞧着琉璃灯此时早就已经燃尽了。
“呵。”仿佛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她的嘴角终究是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有些冰凉的手此时探向白若馥的脉搏,果然,她早就已经失去了呼吸,失去了一切。
“白老爷,节哀。”她以为自己至少能够平静地接受一切,她以为自己就算慌张,也该是因着自己而惊慌失措,不想此时充斥在心头的,却是对白若馥香消玉殒的悲哀。她的眼前,白老爷仓皇地跪倒在地,与此同时,慕染只觉一切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慕染。”耳边却忽然传来白若馥一声低低的声音。慕染不是没有死过,或者说,真死假死,她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而她这几百年之间,也看了这么多的生生灭灭,便是慕染都在恍惚之中觉得自己是应该看淡了这一切了,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将白若馥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
不是因为心计,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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