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只是在心里想着，先是老爷子病了。如今虽治了病，只是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楚慕染回了自己的蘅芜苑之中，苏钰烫了茶，只是等着她。
“这时辰，倒是刚刚好。”苏钰笑道。
楚慕染见了桌上不过摆着两个白玉杯子，并未什么，只是微抿着朱唇。又自柜子里取了一个来。放在了桌案上。
“可是还有人来？”苏钰挑眉。
“快了。”此时已是夜深，本不是访客们应该来的时辰，就连仆妇们也都睡下了。只剩下院子里几只狼狗低声的呜咽声。
这个时辰，还有谁会过来？！
只是不消一会子，果然想起了叩门声。
声音低低的，有些压抑。似乎并不想惊扰了其他人。
是荣锦。
“荣大人，喝茶。”楚慕染端了茶盏。淡淡道。
荣锦却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一人，似乎有些犹豫，“姑娘见谅，荣锦并非光明正大进到府上……”
李国公府向来不是戒备森严。荣锦也是习武之人，瞒过海，自然简单。
“无妨。”楚慕染却只是轻轻点头。又睨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荣锦，这才道。“荣大人有什么，但无妨，这里并没有外人。”
荣锦这才算放下了心来。
“家父的病，真是劳烦姑娘了，不知可否根治？”
“没有把握的病，慕染不治。”楚慕染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荣锦一眼，只是淡淡着。
悬着的心终于着了地。
只是始终有些话，他藏在心里，不出口。
“荣大老爷的病，是一劫，却不是大劫。”楚慕染是知晓荣锦的心思的。
他既然不，她便替他开口。
荣锦的神色果然是暗了下来。
楚慕染却是在此时开口，“荣大人听过这样一句话么？”
荣锦抬头，眼神闪烁。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却叫荣锦的心提了起来。
他起初有些不解，只是转瞬便明白了过来，身子不断地颤栗着，“姑娘是……荣家……荣家……”
“这是命，本就不能够改变。”楚慕染神色淡然。
身着梅花纹纱袍，外面罩着丝绸罩衣的男子却是一愣，却是神情恍惚，面色忧伤。
一旁的苏钰只是将茶水又烫了一烫，默不作声，只是略略低着头，眼里似乎有几道微光闪过。
“也不是实在没有法子。”楚慕染却在这时淡淡道，那般清淡的神情，却是叫荣锦眼前发光。
“只要是对荣家有利的，荣锦甘愿赴汤蹈火……”荣锦几乎跪了下来。
“赴汤蹈火自是不必，只是你敢在老爷面前偷换日么？”楚慕染只目光灼灼地看着荣锦，眼里的神情不言而喻。
“姑娘的意思是……”荣锦的眼里也是微光闪烁。
“自然是有家族要没落下去的，关键是，”楚慕染到这里只是顿了顿，指尖有意无意地绕着白玉的茶杯口，只是意味深长地道，“这洛城，究竟哪个家族与你们家如此相似，可以躲过的眼睛。”
荣锦自然是个聪明人，心领神会，只是嘴唇却是轻微地颤栗着，“李……李国公府？！”
然而，楚慕染却只是沉默不语。
那神情，不置可否。
荣锦却是心下怅然，他与李仁川虽然不上是多么要好的事情，只是为了荣家却要陷他与不益，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
荣锦想到这里，只是长叹一声，久久不出话来。
没有坐多久，他便起身告辞了。
楚慕染没有起身，只是淡淡道，“慢走，不送。”
有微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拂在慕染的脸上，是清清凉凉。
“我如何不记得，荣家还有这般的故事？”等到荣锦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苏钰这才眉眼微挑地道，“那时荣家是败落不错，只是十三爷荣唤钟自荣家摇摇欲坠之时挑起了大梁，荣家便得以东山再起，这件事情，你怎么不？”
“那是他死后的事情，荣锦又如何知晓？”楚慕染只是望着苏钰。是面无表情，清冷得如同夜空里的月光。
她道，“万物皆有因果，我曾告诉过李大人，他会后悔，这是他的答复，也是他的代价。”
到这里。已是再没有什么可。
苏钰微抿着双唇。许久才道，“色已晚，睡了吧。”
罢只是目送着楚慕染起身回了内室。纱曼落了下来，恍惚间映着楚慕染侧身而卧的窈窕身姿，苏钰的喉间动了动，却只是灭了一室的烛光。转身欲走。
“我很坏吧。”是楚慕染一如既往清淡的声音。
苏钰脚步一顿，站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只是沉默，却没有回答。
“是我该死。”飘飘渺渺，恍若梦呓。
这一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李嫣然遣走了丫鬟仆妇。态度甚是嚣张。
闺阁之中，她压低了声音，媚笑着望着面前的男子。
林瑞的呼吸有些压抑。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沙哑，“嫣然。我会娶你。”
“好。”她如玉葱一般白皙修长的手攀在林瑞诱人的锁骨处，伴着低低的呻吟声，不着寸缕的身子随着林瑞的大力讨伐而上下起伏。
“明日我便上门提亲。”
“好。”
翌日，李国公府果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荣唤钟彬彬有礼地拜道，“唤钟拜见荣大人，见过沈夫人！”
沈氏虽依旧被李仁川禁足，只是有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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