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染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病好的那一日,来看她的,竟然是李嫣然。
两根如玉葱一般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疼痛间是通红的印子,李嫣然的笑容似乎有些可怕,也有着几分凄冷,她只是冷冷地道,“楚慕染,你真是可怜!”
慕染只是轻声笑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却见她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来,握住了李嫣然的手腕,只是却没有用力。
谁知李嫣然似乎是一吃痛,一把甩开了慕染的手,眼里似乎是有几丝恶毒。
楚慕染,好你个楚慕染!
“阿洛回来了。”愤怒的神情自眼里一闪而过,李嫣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染,似乎就像是看着一出好戏。
慕染眉眼微挑,似乎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似乎是记起了一张明媚的笑脸的,只是再想下去,却不过是一片黯淡的虚无。
她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只觉得眼里是混沌沌的疼痛。
许久,朱唇轻启,慕染终于缓缓开口,“他究竟是谁?”
“别装了。”李嫣然的表情却是有些不屑,“当初若不是你用了这般卑鄙的手段,陆川又哪里会落得这般境地,这一切,都是你害得!你以为你逃到了涯海角,阿洛就会放过你么?!”
楚慕染似乎是有些愕然,跪坐在床榻之上,她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惨白,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只是最终,记忆不过是化成了锋利的利刃,扎进了她的脑海里,是尖锐的疼痛。
她终究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李嫣然看着慕染长长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皮肤里,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一刻,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怜悯。
贞娘进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这般的二人。
一白一红,慕染的脸色如同她身上无瑕的白衣,有些骇人。
只是李嫣然脸上的红妆却是像极了那一身如火的红衣,衬托着她玲珑的身段。
那一刻,贞娘只觉得无端的有些害怕。
只用余光打量着贞娘,李嫣然不过是浅笑一声,勾起了嘴角看着她,只是那表情,似笑非笑的,却是有几分阴冷,直到走到了贞娘的身旁,看着贞娘怯弱不堪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李嫣然的笑意是愈发的深了,
缓缓地呵出了一口气来,李嫣然笑得是一脸的媚态。
气若幽兰之间,贞娘却只是愈发地低下了脑袋,更不敢再看李嫣然一眼。
等到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了脑袋,却见嫣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楚慕染依旧跪坐在床榻之上,如同她方才进来时一般。
“慕染,你怎么了?”贞娘是一脸的关切,眼里的担忧毋容置疑。
“你怕她。”是淡淡的肯定的语气,一如往昔。
贞娘刚伸出来的手一顿,许久,她才点了点头,她是想不起来李嫣然是谁的,只是那样熟悉,似乎是在哪儿见过,只是究竟在哪里,又是在何时见过,她却是既不真切了。
她只是依稀记得自己是害怕这个女子的。
“她是夺走了你丈夫的女人,就是她,害得你家破人亡!”楚慕染却忽然在这时冷冷地看着贞娘,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那神情,似乎是有些骇人。
贞娘似乎是有些怕了,颤抖着伸出了手来,却还是缓缓地将手缩了回去。
她只是声地呢喃着。“慕染……慕染……你是怎么了?”
楚慕染神色一惊,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转眼又恢复了自如的神色。
尽管脸色依旧惨白,只是申请却冷淡了下来,不似之前那般的惊慌,她只是淡淡地道,“我大概是病了吧。”
医者不自医,慕染的脸上是淡淡的自嘲之意。
贞娘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伸出了手来,握住了慕染冰凉的手,那般的温度,仿佛是紧握着一块锋利的冰棱,贞娘身子一颤,却没有将手缩了回来。
慕染是感觉到了贞娘掌心的温度的。
她这才幽幽开口,“贞娘,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为何拜托了我助你重生么?”
贞娘骤然睁大了眼睛,如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似乎是有些促狭。
细细看去,似乎面前一席白衣的女子,表情比平日里还要冷上几分,就连狭的室内,都有些冷了。
贞娘却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话的。
却听得慕染只是淡淡道,“你确实嫁与了林瑞的,那时,你为妻,她是妾。只是最终,她设计了你,也设计了李家,立国公府一朝败落,她便名正言顺地坐上了你的位子。”
慕染这话的时候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贞娘似乎是有些害怕,只是她强忍着眼泪,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
也不敢再听下去。
只是慕染却紧紧地握住了贞娘的手腕,她的声音还是一点一点涌入了贞娘的耳朵里。
她,“她也害了你爹,你爹,因了李嫣然而死。”
竟然是如此。
果然如此。
贞娘忽的瘫倒在地,直泪眼婆娑地望着楚慕染,“慕染,我该怎么办?”
楚慕染却在这时笑着,“我不愿告诉你,不过是不想你惊慌,也不想再事情还未发生之时便让你忧心忡忡,只是如今,李嫣然却早已是蠢蠢欲动。”
她着扶起了贞娘,赤脚踩在了冰棱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觉得冷,只是此刻她的申请,是愈发的冰冷。
一行清泪自贞娘的眼角滑落,她的手指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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