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打定主意要跟着两个少年出去享受自由和浪漫,段迦仁拦也拦不住。
拦不住他只能由她去,并且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是风筝,虽然能飞得远,飞得高,可线在他手里,他放得出去,也收得回来。
然而他现在手里的筹码,似乎也就剩下收得回来了。收得回来人,收不回来心,终归还是遗憾。
好在他也想通了,她又不是人,压根就没心。既然没有,那就不求。不求,他心里还爽快一点,少了牵挂。
她跟着两个少年出去买衫,三个人闹哄哄的出去,把烂摊子都扔在房间里。
行李箱子还摆在门口,早已经被人遗忘。她能忘,他忘不了。忘不了只好自寻烦恼,怒气冲冲的把箱子搬进房间里,打开来,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各自归位。
花花绿绿的衣裳都挂到衣橱里,牙刷牙膏摆在浴室,香水和胭脂则搁在梳妆台上。他像个勤劳的小女佣,为她一一打点安排。
把这些琐碎的事情一一做完,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猴子精说得对,他还有正事要办,才没兴趣管这摊子破事。
年轻人的聚会,她愿意去,就让她去好了。去了才好看清年轻人卑劣的一面!他也年轻过,也参加过类似的聚会,当然还要跟高级一点。这种伦敦郊区三流文法学院的聚会,能有什么好东西?除了年轻的肉提之外,就是廉价的酒精和药物,简直不值一提。
他真不该拦着她,他应该让她去看看,好好看一看所谓年轻人的自由和浪漫到底是什么?不过就是làn_jiāo,酗酒和嗑药,如此而已。
她又不傻,看过了自然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好人!
如此一想,他越发镇定,当真取出手机和手提电脑,专心办公。
这一专心,时间就不知不觉的流逝,等他回过神,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肚子也感觉有点饿。
抬手看了看表,赫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夏天太阳落得迟,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许尽欢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在外面逛街忘乎所以,没留意时间?
那逛了这么久,肚子也该饿了,怎么不回来吃饭?
等一下!他突然回过神,双眉一皱,猛然击拳打在书桌上,发出邦的一声巨响。
他觉得肚饿,她当然也觉得。可肚子饿不一定要回来跟他一起吃饭,她可以在外面解决,跟那两个少年一起。
是了!或许出门前他们就已经打定主意,压根不准备中途回来吃饭,而是买了衣服直接去参加聚会。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决定不带他一起玩,把他一个人抛下了。
真够义气!打得一笔如意算盘!
他要不要生气?当然要生气!可生气有什么用?伤得也是他自己。
所以他不气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决定见招拆招。
想把他甩下?没门!
准备跑哪里去?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她。
猴子精的雕虫小技,真是班门弄斧。真当他不知道他的学校在哪里?跑得到哪里去!
他们有脚会走,难道他就是瘸的。等着瞧吧,一会看谁玩谁!
既然等下有一场仗要打,那就更应该养足力气,吃饱肚皮。所以现在首要问题是去吃饭,他可不会委屈自己,一个人也要吃大餐。既然心灵受了伤,那肚皮就更应该用美食好好的抚慰一番才是。
英国本地并没有什么高明的美食,厨艺也是马马虎虎。但好在大厨乃是法国出身,能做正宗地道的法国菜。法国菜虽有一些华而不实之处,但也不失为眼睛和舌头的双重享受。只是法国大餐内容繁琐,程序复杂,一顿饭吃下来简直就跟听一场音乐会一般,一两个小时都不会完。
倘若是平时,他很乐意和许尽欢来一段这繁琐的浪漫,可今天他没有献殷勤的对象,只想快捷有效的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大酒店的服务特色就在于满足任何一位尊贵客户的不同需求。只要客人提出要求,便竭尽全力满足。所以段迦仁还是吃到了法国大餐,而且程序便捷有效,只花了四十五分钟就解决了晚餐。而且从头到尾,从开胃菜到最后的甜点没有一个落下。
吃饱喝足,他付了足额的小费,并且称赞了主厨,然后转身离开。
到酒店门外,门童就引来早已经等候一旁的出租车,并殷勤的为他打开车门,送他上车。
他报了学院的地址,司机把灯按下,发动汽车,疾驰而出。
*
正如段迦仁所料,此时此刻许尽欢三人早已经在拉夫堡文法学院的cao场上漫步。
虽然临近假期,但此刻学院里到处张灯结彩,比往日更热闹几分。尚未离校的学员们正尽情的享受着假期的前奏,准备在离校之前来一次最后的疯狂。
从礼堂和宿舍楼不是传出音乐声,伴随着几声刺耳的狼嚎和狂笑,那是荷尔蒙无处发泄的年轻人在肆意挥洒他们的青chun,虽然有一些扰民,但也有年轻特有的张狂和直率。
英国的夏天并不炎热,最热的时候室温也不会超过二十八度,室外有太阳的时候会略微热一些,但太阳下山之后,温度会比室内还低。
在路上买的吉普赛围巾此刻有了用途,许尽欢披着它,能当一件外套。
段迦康说要让她体验吉普赛人一样自由自在的浪漫,便在路上怂恿她买下了这块花里胡哨,半新不旧的围巾。围巾应该是全新的,然而故意做旧,显出一种历经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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