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记得木小雅临走的时候,已经把房间里掀了个底朝天。
而在那之后,张残也一直在小珠的房间里照顾小珠,没有回来过。但是这次刚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屋子里面的家具物事全都崭然一新,并且所有物品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连张残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收拾得,那木小雅自然更不知道了:“你打扫得?”
张残点了点头:“嗯。”
无端的罪责没有人愿意背负,而无人认领的功劳,那都是一个比一个抢得欢,咱们的张残自然也不能免俗。
木小雅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并没有丝毫感动得神色,她径自拉过一把椅子,做了下来,面对着张残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痛痛快快的说个清楚吧。”
没等张残有任何辩解,木小雅一副了如指掌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不相信你都把话说得那么绝,把事情做得那么狠,到现在会完全自愿的把我给找回来。”
张残想了想,确实如此,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张残这么前后矛盾的行为中,肯定有着古怪。索性张残也不愿多和木小雅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便点头道:“小雅冰雪聪明,自然能够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整个万利商会的利益。”
谁知木小雅听了张残的实话以后,俏脸之上登时铺了一层寒冰。
她死死地盯了张残好久,连张残这么厚的脸皮都觉得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欲说话,木小雅却点了点头:“好!那么,作为交换,我是不是能够让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张残点着头说:“合情合理,小雅请讲。”
木小雅淡淡地说:“很简单,你去把那个死丫头给我赶出周家,而且不许你再为她做任何施救和援手。”
“什么?”张残失声道。
木小雅轻笑了一声:“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张残沉默了一下,他刚才的反问,纯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而木小雅就这么悠闲地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品着。
张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能这样!”
木小雅笑了出来,抿着嘴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张残淡淡地说:“我做不到。”
木小雅略显可惜地说:“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做不到。”
说完之后,木小雅转身就朝着床铺走去。张残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了她的玉臂:“换个条件,什么都行。”
木小雅不耐烦地说:“不要再废话了,除了这个条件,否则休想我答应任何事情,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张残这一刻又想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不过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动手,反而失声道:“你让我怎么向她开口!”
木小雅哼了一声,无所谓地说:“很多难为情的事情,我们都觉得难以启齿。但是实际则不然,因为当我们真的把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其实这又算得上什么事儿!对吧?”
看着张残默然不语的样子,木小雅又打气般说道:“放心吧,我打赌只要你说出来,那死丫头就会照做的。”
张残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你真是女中诸葛了。”
“当然!”木小雅神气地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知恩图报。而只有本来就愿意为我们付出的人,才会继续心甘情愿地继续为我们做出牺牲,继续无私的帮助我们。”
然后木小雅指了指门外:“若是相公今晚还想有个热腾腾的被窝供以休憩的话,那么现在就该去忙活你的事情了。”
张残点了点头,尤为消沉地说:“真是又让我大开眼界了。”
木小雅不以为意,睁开了张残的手,微笑着看着张残:“别显得你自己多么高尚,你和我,都不是什么好人。”
张残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在小珠的门外久久徘徊,但是却依旧鼓不起勇气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
有些事情,还真不是厚起脸皮,就能做得出来。
甚至在听到小珠瘸着一条腿走出来的时候,张残却又躲了起来,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只是听着她走一步路,就痛哼一声,慢慢地挪到了茅房。
好吧,张残当然没有跟进去。
只是等她再次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听到了她咬着被子,轻轻抽泣的声音。
一个大好的姑娘,一只眼睛瞎了,一条腿估计也算是彻底废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残对她说,一定要堵住那扇门,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她做到了,付出了极大的牺牲,勇敢无畏的挡住了任何人的脚步,也保住了张残的破绽不被人发现。
又沉默了好久,张残在听到她的抽泣声慢慢止住以后,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敲了敲她的房门。
没办法,张残自认做不到在她偷偷哭泣的时候,再将她“赶”出万利商会。
小珠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进来吧。”
她的语气很轻松,至少,倘若张残刚才不在这里,没有见识到她的脆弱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被她蒙混过关,瞒天过海。
女人真的好会演戏。
张残暗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才挂着什么也不知情般的笑容,坐到了她的床边,问道:“吃饭了吗?”
小珠笑着说:“吃了呢,好饱的。”
张残哦了一声,只能没话找话般说:“身上还疼吗?”
小珠切了一声,然后晃动了一下胳膊:“恢复得很好,估计到了明天,和你打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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