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去年九月,也就是太平二年的时候。因为战争。还有失掉许多国土等原因。基本上没有承受战乱的三州要承担原本天下九州的大部分赋税。
甚至因为战争拖延的关系,朝廷不断增加赋税。南方三州都掀起了规模大大小小的造反行动。
虽然尽数都被镇压下去。但是连南方士绅豪强们,也都开始怨声载道起来。
就是这太平三年。天子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开始派遣重臣大将,担任州牧,以巩固大虞天下。防止中枢权力下降之后,地方上的分裂离心之力。
而这个时候,已经晋升为车骑将军的范贞,被朝廷拜为云州州牧。带着两千兵马,渡过大江,向着云州挺进。
云州地处西南。算是天下九州之中,最为偏僻贫弱的一州。境内到处都是大山,罕见平地,瘴气缭绕,如同烟雾。所以才被称作云州。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云州也是天下九州之一。而州牧和当初只有六百石的刺史不同,却是两千石的国之重臣,佩戴银印青绶。虽然位次三公,但是朝廷之中的地位已经比得上上卿。
最为关键的却是。名正言顺的统帅天下九分之一的军政大权。号令所行,辖下数百郡县,上千万人口,都要凛然奉行。可以说是真正的位高权重。
所以这刻。车马辚辚,州牧大军行走在此烟波浩渺的的云航湖边,一时间范贞都陷入到了一种沉思之色。
三年不见。年近三十的范贞下颌上已经留下了短须。越发显得成熟沉稳。
此刻见着眼前占地数百里的云航湖,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倒还真不愧是云州之名。
“真是有些怀念此地的气候啊,”范贞微微笑着。喃喃自语:“北方人总觉着这云州之地卑湿,不是久居之所。不过这种地方土地还当真富饶!”
就想着,这些年云州的土地产量,已经达到三四百斤一亩。差不多已经和中原持平,甚至犹有胜之了。
只是这消息流传不广,被云州当地的官吏和士子豪绅们练手给隐瞒了下去。若非范贞自然有着消息渠道的话,恐怕也像是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一般,都被哄骗了过去!
这云州,绝对不是大部分人所想象的那般,是穷乡僻壤的穷山沟。脸上就带着了一丝微微的笑意来。
这刻,忽然听到有人来报:“使君,云州城的人,都已经前来迎接使君来了,就在前面!”
范贞微微颌首,问着:“此地离州城还有一百里吧?”
“是,使君。”
范贞这才露出一分淡淡的笑意来,说着:“这些人也算是有心了!”
出城一百里之远相迎,不管肚子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表面上来看,都是对他这位新上任的大权在握的州牧表现出了敬畏。
这就足够了!
“夫人怎么样了?”范贞再问着。
“夫人身体不大好,也许路途有些劳累。”这管事更加小心的回到。
这里说的夫人自然不是大将军李单的女儿,当朝皇后的妹妹。而只是妾侍罢了。
范贞的夫人身份尊贵,出洛城而来到这山高水远的云州,近似贬谪。再加上州牧权力太大,留其家属,也算是一个限制。
因此,范贞就只能单身前来上任。不过说是单身其实也不尽然,起码带着一房小妾身边侍候。
“我知道了,”范贞神情有些关心,无奈的说着:“你去通知一下若木,让其去看望一下夫人。”
这亲信管家听了,露出羡慕之色来。心道,这虞家兄妹还真得使君信重啊!
若木便是虞书的字,三年前就举孝廉,被征召到洛城为侍郎,如今已经是州牧下属主薄。身份贵重。而据说,那位夫人虞银,便是虞书的妹妹了。
把事情交待了下去,范贞这才吩咐车架,向着那些远道迎接的下属而去。
在那些下属拜见过州牧之后,方才簇拥着州牧车架,浩浩荡荡的向着云州城而去。
新官上任,各种宴饮。应付接见手下各路人马,闹哄哄的一直到入更之后。方才停歇下来。
范贞这才记挂着夫人的身体,在下人引领之下。来到了州牧府后院之中。
这府上的管家赔笑着:“使君,原本云州没有州牧。因此没有州牧府邸。这是刺史府邸,让州牧住进来,却显得委屈了……”
虽然刺史和州牧手中的权力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一个只是六百石的吏员。名义上是监察州郡之事。不说比郡守了,便是比县令的官职都要低一些。
而州牧,却是正儿八经的一州之主,银印青绶的上官大吏。这般说起来,住在刺史府邸却是有些委屈。
不过,范贞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其实这刺史府邸占地足有十多亩之多,外表看起来不太显眼。但是其中却都十分精美。
莫要说范贞在洛城的府邸比不上了,就是许多朝廷上卿的府邸也都通通比不上。
就来到一个单独的正院之中,一色的青砖铺地,入于堂上,就见着铺着油光发亮的地板。虞书正坐在外堂之中发呆。
范贞见了,忍不住笑道:“阿书,都是六百石大吏了,怎么还有这般呆气?”
虞书抬头一笑。欢喜叫道:“含章……使君,小银……夫人她有喜了!”
范贞正想打趣虞书两句,忽然听到这句话,心中猛然一震。饶是这两年养气功夫渐深。这刻听到了,也露出狂喜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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