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回家,便来到这神祠之中,见着神祠还完好无损,只是神祠之中供奉的神像却已经不见。不由一片黯然!
马车进入村里之中,动静极大,早已经惊动了村里之中的大多数人。一个个都聚集过来,便有着皱眉满脸的老婆婆说道:“阿书,你读书最多,既然回来了。就告诉我们怎么办吧?我们这来凤里可不能没有土地神君……”
“此话在理,我们那千斤稻种,都还在田地里种着……”
“是啊,世间哪里还有这么好的神灵!”
众人吵嚷着,虞书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来。还是身边范贞微笑站起,四方作揖。笑道:“各位父老不用担心,我见着神祠灵光未灭。想来土地神君只是受挫,并没有陨落!”
这话一说,四周人纷纷哗然大叫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把土地神君找回来,说不定土地神君受伤,遇到危险!”
“不行,你忘记了那县里了么?万一听说了,又派人回来捣毁!”
“再敢回来,老子便和他们拼了!”
这方世界民风彪悍,这般事情还真的并不是不可能发生。当日,这些百姓都是震惊太过,没得及反应而已。
如今,经过这么多天发酵。县兵要是再敢来,说不得也真的要赶动手反抗了!
那潘瑜听了,便对虞书叹息道:“虞君,你以往和我所说的土地神君种种,我还有着几分不相信。如今看着遗爱如此,怎么不让人为之感慨?”
“是,土地神君精通儒学。常常对我讲述仁者爱人之道,又和我说,平常百姓怎么辛苦,一年到头,也吃不饱饭。所以千方百计找来神种,想要亩产千斤,为这一方百姓造福!”虞书眼圈发红。
这年轻人听了,再次长叹。世事艰难,好人没有好报,想不到连这好神也都被这天地鬼神嫉妒。
潘瑜心中想着,说道:“我当为土地神君扬名!虞君,先到你书房里去,我文赋要写!”
“是!”虞书露出欢喜之色,这个新认识的朋友虽然年轻。但是早已经名动天下,当年十三岁的时候,便写出了《皇都赋》。
一时间让皇都为之纸贵。却是达官贵人们传抄者太多,造成整个皇都的纸张的价格为之上涨。因此便名传天下。连朝廷都为之下诏,征召其为郎。
后来的满朝公卿,无不以得其片纸为贵。甚至请其写文赋的价格已经上涨到了,一字一金的地步。
这个时候,居然主动要为土地神君做赋。流传出去,就足以使刘易的名声为天下所知了。
范贞只是含笑而听不置可否,比起潘瑜的还带着年轻人的赤诚和热血,范贞无疑是更加沉稳一些。不会那么容易就触动。
只是含笑看着,跟着去了虞家,拜见了虞母,便入了书房之中。
见着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落了薄薄一层灰尘。虞书有些脸红,说道:“家中人手不多,我这……马上让人进来收拾……”
然而,却见着两个新朋友都没有注意着虞书说什么。反而被一张纸给吸引了过去,见着那张纸一直放在桌上,似乎也落了灰尘,显然放的有段日子了。
上面写着几行大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字嘱阿书……”
那本来还挂着淡淡笑容的范贞见到这四句话,一下子彷佛就被雷劈了似的。就只觉着一种颤栗的感觉,从头皮一直过到脚底,又从脚底再次酥麻上了头皮。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起来。
潘瑜修养没有这么深厚,见了,也是发了半天呆。忽然长叹着:“我还想写文赋为土地神君扬名,如今见了着四句言,足以流传千古,光耀后世。又何必我来多事!咦,含章,含章……你怎么了?”
范贞已经办了成人礼,有着字,便叫做含章,出自大易,所谓:六三,含章可贞。
潘瑜这样问,却是发现了范贞的异样,却见着范贞忽然抬头仰天长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便从眼角滑落下来。
只是觉着,在这一刻对刘易这个土地神君觉着无比的亲切,无比熟稔。就觉着一人一神,肯定是上辈子的知己。
这四句话,简直把他范贞一生的抱负,所有的胸怀,给尽数说了一净尽。
想着,自己可能用着数百万言,也不可能将这胸怀之中复杂的一切说出。
然而,眼前这短短四句话,却将他心肠都给说尽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泪水便这般滚落下来,打湿衣襟。
从本质上来说,范贞骨子里就是个自视甚高的骄傲之辈。被满朝衮衮诸公,能够被他瞧得起的,也都没有多少。
而现在,范贞却是把刘易给彻底当成自己朋友了。朋友有难,自然要解危济困。
和潘瑜这般的文采之士不同,范贞却是智谋之士。心中就想着,土地神君被卷入郡守被杀一案之中,处境就十分危险。
尤其是那县尉直接下令捣毁神祠,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莫要让这区区一个县尉,再做出什么不利的动作才是。
就仰天想着,该当如何帮助这个未曾谋面的朋友。一时间,就有着四顾无人之态。
潘瑜和范贞认识时间久了,自然知道自己这朋友的做派,就含笑对虞书抱歉,说道:“虞君莫要见怪,含章原本就是疯疯癫癫的!”
虞书忙道不敢。心里却对这句话颇以为然。
却在这时候,听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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