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熟悉的身影走出咖啡店时,他下意识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心中的苦涩似乎比尝到的咖啡还要浓郁。
即使这样,他也并不后悔。
在当日他做出抉择的那时起,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和舒望是走到了尽头,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有多么愚蠢,他也知道即使舒望知道了实情还是不会原谅他,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不应该再抱任何念想,这样对谁都好。
窗外非常应景飘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透明的窗户被蒙上了些许水雾,让他有些看不清了,舒望渐行渐远的背影是那样模糊,模糊到好像要一并从他心头上消失。
静坐三分钟后,秦宥毅然决然地起身,再次走进了咖啡店,他握紧拳头艰涩地说道:“我想取出刚刚存下的东西
。”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乌沉沉的黑色,整个人也似乎被笼罩在一股阴沉悲伤的气息之中,老板娘好心问道:“你真的要取吗?”
“对。”秦宥沉声答道,顿了顿后,他又说道:“我必须得这样做。”
“那好吧。”老板娘叹了口气,接着递给了一封整洁干净的信封:“这信是你写给……”
秦宥眸色暗了暗:“一个很重要的人。”
老板娘眼里顿时跳跃起了喜悦的光芒:“你现在是准备亲手给他?不过我说这样也好。十年二十年毕竟太久了,珍惜眼前人,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秦宥摇摇头,从信封里掏出信纸毫不留情地撕了起来:“二十年后我不会给他,现在我也不会给他。”
看着那张信纸顿时变成了细碎的纸屑,秦宥知道他已经亲手斩断了他所有苟延残喘的希望,无论是二十年后的还是今天的。
待秦宥走后,老板娘十分好奇地从垃圾桶里捡起撕碎的纸品,拼成了完整的一张纸。
令她吃惊的是这张纸上竟然只有力透纸背的两个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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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我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推开家门时,舒望先深吸了一口,然后换上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但是,当门一推开,三张面无表情的脸齐刷刷地看向他时,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你们怎么在这?”舒望一边收伞换鞋,一边冷冷问道。
秦因书看了看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人:“他们今天下午来找你,你不在,我就让他们先进来了。”
舒望面不改色地扫过沈景行的镇静自若的脸,又扫过萧迪紧张羞愧的脸,点了点头:“那好吧,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沈景行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我没有有意骗你,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舒望耸耸肩,笑道:“挺好的啊,我能理解。谁都有自己的不想说的事。”他上前拍了拍沈景行的肩膀,绽放出了一个只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好了,你的事说完了,可以先走了吗?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
沈景行看了看舒望,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萧迪,冲舒望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立即大步离开了。
而秦因书也很有眼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舒望和萧迪两人,以及一些不安的浮躁的空气分子。
舒望坐在萧迪身边,略好笑地看着他:“干嘛这么紧张,弄得像我要猥亵你一样?”
萧迪双手紧握,咽了咽口水:“我、我是来……”
“道歉的?”舒望努努嘴,替萧迪说完了他没有勇气说完的后半句话。
萧迪没说话,但神色却愈加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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