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孽子!”赵博年气得直哆嗦,浴血沙场时,他不曾害怕,亲手将儿子送到皇宫,儿子不哭不闹时,他不曾害怕,如今他这般平静的斥责,他却有些胆怯了,他一直不敢流露对赵玉朔的爱,就是觉得赵玉朔是铮铮铁骨真男儿,他会明白他的苦衷的,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他不但不理解,反而有意跟他疏远了。
妖女,都是那个妖女的错!
赵玉朔失魂落魄的走出府邸,清冷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疼痛,所有的感官全都没了声息,至于心跳还不紧不慢的跳动着。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他竟走到了宣芩的别苑。
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呐。
出示了腰牌,影卫没有阻拦,他顺利的到了幽月的屋子前,里面熄了灯,清浅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幽月已经睡着了。
赵玉朔在幽月的门前坐了一会儿,恋恋不舍的离开,去了宣芩那,宣芩的屋子还亮着灯,见他进来,挥手扔出一块砚台,打向赵玉朔,“赵玉朔,你妹妹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赵玉朔没有避开,砚台直直的砸到了他那清秀的充满书卷气的脸上,墨汁滴到了脸上,衣服上,混合着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
宣芩一愣,“赵玉朔你是死人啊,怎么不知道躲?”
赵玉朔也不管身上的污渍和额头上传来的阵痛,情绪有些低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倒不如坦然面对。”
宣芩知道他话里有话,也不问,静静的等他说。
过了一会儿,赵玉朔才开口,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你……好好照顾她……”
宣芩知道她是指谁,皱了皱眉,“我的人,我自会照顾,你管好你的烂摊子就可以了。”
赵玉朔抬头,看向宣芩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愠怒,“你既然喜欢月儿,就不要给其他人误会的机会,你这样只会让大家更痛苦,你难道不知?”
宣芩也怒了,“我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是她太不自量力,这次,阿狸无事,我便放过她,下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我定不饶她!”
不自量力?
赵玉朔苦笑,他也不自量力过呢,只是,他早就想好了,在他送出披风的时候,就已经选择退出了,“宣芩,你太没有信心了!对她,对我,还有你自己。”
宣芩扔过一块沾了水拧干的帕子,冷哼一声,“你高估你自己了!我从未将你当成过对手,因为……她的心很小,装不了那么多人,我的心也很小,见不得那么多人围着她。”
赵玉朔用帕子将污渍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擦上去丝丝疼,“是吗?那你为什么还避着苏钰?”
“赵玉朔,你脑袋上的血是不是流的太少了?”苏钰是他心底的障碍,因为幽月曾经义无反顾的用血救过他,这在他心里是一道跨不过去的槛。
赵玉朔轻松一笑,火都发出来了,现在可以好好的坐下来谈了,他率先坐到了宣芩的对面,看着桌子上的一对信件,兀自拿过来,圈圈点点。
宣芩看着他坐下来,也认真的跟他沟通起来。
因为腰牌被偷,宣芩意识到影卫的防范漏洞,正在加班加点的重设影卫的防御机制。而影卫的防御一直都是赵玉朔经手的,他操作起来,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他们需要对影卫的防御进行重新洗牌,就算之前有腰牌被偷,也已成了过去,丝毫没了作用。
一夜忙碌,外面依稀露出了一丝曙色。
赵玉朔放下手中的笔,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我需要补一觉。”
说罢倒在了宣芩的床上,真的睡了过去。
宣芩扯起他,又要发怒,却被赵玉朔制止了,“留着点力气,过会儿会有一场硬仗,记得不要因为我……手下留情。”
宣芩放手,赵玉朔放心的睡了过去。
喊来青衣,将新的部署传了下去,别苑的防御很快变完,其他的一天之内,也能换防完毕。
宣芩净了脸,洗漱了一下,就去幽月的院子,她还没起,昨天睡得太晚了。
她一直纠结着腰牌的事,他也在絮絮叨叨的对话里听明白了一点,赵玉颜打了凌羽,所以,她才会出手教训。
不是因为赵玉颜觊觎宣芩,她动手只是为了凌羽!
幽月睡觉前,特意强调。
宣芩失笑,为了凌羽打两巴掌,这感情,升温的也太快了点吧?
幽月一直没有问宣芩,为什么再次见面会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逆转,她不敢,不愿意相信赵玉颜说的是真的,所以,她选择了相信宣芩,相信他现在是爱着她的,这就足够了。
再自寻烦恼,只会扰了当前的兴致,她没有自虐的倾向,所以,从来不会庸人自扰。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是她毕生的追求。
考虑的那么远,太累,说不定,一觉醒来,她发现对宣芩的喜欢突然就淡了,然后潇洒的离去也说不定。
跟宣芩争执了一番之后,幽月觉得吃掉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坦然的回屋睡觉了。
一夜无梦。
幽月并不想那么早醒来的,可是,外面太吵了。
她不耐烦的喊了声,“凌羽,谁那么吵,给我打出去!”
凌羽应声而入,“是南疆王--赵博年,给他女儿赵玉颜找场子来了。”
幽月一听这话乐了,这凌羽就是对她的胃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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