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哥哥，小年快乐！”
电话刚一拨过去就被接通了，杜若清脆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传出，完全没给苏小木说话的机会。
“小木哥哥，你在老家好玩吗？有没有同学聚会，有没有走亲戚，有没有……”
“唉，寒假好无聊啊……”
“作业都做完了，好无聊啊……”
都是些不需要回答的絮絮叨叨。
苏小木安静的等杜若说完，才微笑着开口说道，“小年快乐，寒假作业做完了就好好玩呗。”
“我家这边下大雪，鹅毛那么大，扑簌扑簌的。”
苏小木就是故意逗杜若的。
因为……就他所知的话，杜若没怎么见过雪，电视上的不算。
羊城有史可查的记载中，拢共只下过9场雪，最近的一场是公历2016年年初，很遗憾，并不大，更遗憾的是，杜若不在。
她去了国外旅游……
杜若：“……”
“小木哥哥，你是魔鬼吗？”杜若撅着嘴突突的说，表示自己很不开心。
苏小木就笑，“怎么会是魔鬼呢！”
“羊城那么大，里面人才又多，会说话的也多，简直就像是天天过年一样，怎么会无聊呢！”
杜若撇了撇嘴，“苏荷姐姐说得对，你就是皮，还天天过年，要是过年的话，你怎么还回老家？”
说着话眼珠子滴溜溜转，眼前突然一亮，激动的说道，“好无聊，我让我妈把我送你老家过年得了！”
“大雪封山，不安全。”苏小木也不劝，就说事实。
杜若哼了声，“没劲，有代沟了！”
“以后天天拿六年级的一元一次方程烦你，哼，气死你！”
苏小木笑了，“你不知道对我来说，学习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吗？不管是六年级也好还是高一年级也好。”
杜若：“……”
“你是魔鬼！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那就不哄了，我去堆雪人。”苏小木才不会按照剧本走。
杜若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差点把手机砸了。
…………
…………
苏小木挠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再没有需要拨的电话了，就下了楼准备去家右边的空地上真堆个雪人。
老实说，苏小木也无聊的紧。
吉阳村民组里，差不多同年纪的人都还没回来，有的是因为没上大学就出去工作了，还没放假。
有的是大学毕业了去工作了，也还没放假。
刚下楼就看到母上大人招了招手，苏小木颠颠儿走过去走到程浅薇的对面，坐姿正经而乖巧。
“妈。”
程浅薇瞧了眼苏小木，漫不经心的说道，“跟谁通电话，有说有笑的，时间还挺长？”
“几个债主。”苏小木乖巧回答。
“女的吧？欠了什么？”
“几个亿吧，妈，您有事就直说，要不我去堆雪人了，一会雪停了，该不够了。”
程浅薇：“……”
“行吧，你就满嘴胡话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苏小木换了换姿势，更加正襟，脸上的表情也更乖巧。
“您说。”
程浅薇略作整理，道，“这几天我跟你爸商量了下，准备等明年开春的时候，盖个新的房子。”
“我们是这么想的，虽然你以后读研的学费会比较高，但本科剩下的这两年多都是免费的，只需要生活费，算下来拢共只要两万多一点。
这次你给了家里78万多，哪怕不动用家里的积蓄，盖一个乡村别墅还有得剩。
等到你硕士毕业后，有了工作想买房时，家里也刚好也能把积蓄再拿出来给你付首付什么的……”
苏小木看了看屋内四周，零几年盖的房子，当时中国的经济还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具体到农村的话，就是思维模式还跟八九十年代一样。
房子盖得很老气，空间规划很不合理，再加上装修的水平问题，显得没落又陈旧。
是该盖个新的。
“这些事情，您跟爸商量就行，不用问我的意见，倒是房屋设计这一块我可以帮忙。”苏小木也没犹豫，直接说道。
他对房子的追求很低。
要不是苏荷硬要卖给他房子的话，他现在还是无房一族……
嗯哼？
苏小木脑阔突然一动，看了眼程浅薇，有些小意的道。
“那个……妈，有个小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程浅薇直直的看着苏小木，“讲。”
“那个，我在羊城有房子，所以你们不用替我想太多。”苏小木语速飞快的说完，丢下一句‘我去堆雪人’就跑了。
这个事情，其实苏小木憋了挺长时间的，那辆路虎还好说，木数这家都没正式营运的公司也好说，这个房子也好说。
但怕就怕程浅薇目光深远，趁房价越来越高的时候，下手买一套。
然后一算，要给银行几十上百万利息，这就很不妥……
程浅薇看着背影呼啦一下就从眼前消失的苏小木，脑子里面都还没反应过来。
一些词语来来回回的从脑阔中跳啊跳。
债主。
女的。
几个亿。
房子。
一百万。
电话。
这里面的信息太丰富了，程浅薇不由的开始回忆起苏小木回来后的一举一动。
没错啊。
是我的崽啊。
乖巧，还是那么帅。
怎么突然就多出了一堆堆的未知问题？
这个崽，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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