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锦手忙脚乱地替二皇子穿衣裳,心里却思索着难民闯入皇庄一事,她总感觉其中有问题。
而且还是非常有问题。
因二皇子在皇庄养病,靖一皇庄外的守卫更是比平日里多了百倍,那些逃难来的百姓,一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了,哪里会这般轻易就潜进了皇庄!这也太不把皇庄外的侍卫当回事儿了吧!
倒像是有人在故意放水,故意让这些难民潜进来闹事似的。
那人是谁?
还能是谁呢?
岑西锦低声喃喃:“是孙贵妃?”
二皇子翘着小腿坐在榻上,任凭岑西锦给他套着袜子,面上却变得冷酷而坚毅:“不管那人是谁,反正都是冲着我来的。”
岑西锦自认倒霉:“唉,我这可算是摊着了!”
只能算她运气不佳,若她一进宫便分到了孙贵妃宫里,指不定她这会儿便在关雎宫里吃香喝辣的了,哪儿像现在这样呢,好歹也是大宫女呢,跟皇子出宫养病,大晚上的还要遭人算计!
两人匆匆忙忙地穿戴完毕。
岑西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二皇子准备出行宫瞧瞧了,这时候,二皇子却一言不发地拿出一只浅露,再不由分说地将之罩在了岑西锦头上,隔着微微摇晃的白纱,淡淡道:“别叫外头的人瞧见你的面容,你可是我的人。”
这话说得!
说得岑西锦还挺乐呵,于是她乖乖地戴好了浅露,然后跟屁虫似的跟在二皇子身旁出了行宫,两人并肩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岑西锦掀起浅露前的白纱,还是忍不住要开骂了。
“都是你的破主意!戴这玩意儿干啥呀!我现在啥都看不见了!”本来天色就黑,路也不平,她虽然打着灯笼,可也奈何不了浅露自带那好几层的白纱啊!
更何况她还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夜盲症患者……
这条路走得也太考验人了吧?
好心酸。
二皇子也心酸哪,这一路走的,岑西锦一开始还嬷嬷似的搀扶他,可一走上山路就全完了,她那是把全身的重量都扛到他身上去了呀!
他简直像拖着一只米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
可他才是主子好吧?!
于是二皇子怒气冲冲地转过脸,忿忿道:“有没有那么艰难啊!要不然我背你好了!”
“这感情好!”岑西锦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表示自己欣然地接受了。
二皇子脸色一白,她咋不知道客气呢?
岑西锦在浅露里偷着乐,还吐舌头扮鬼脸的忙个没完——她才不会客气呢!
尤其就是对小肉丸儿!
岑西锦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浅露软软的白纱来回地摩擦着二皇子娇嫩敏感的耳垂,岑西锦也罕见地褪去了平日里那副老嬷嬷般严肃说教的样子,只一味嬉皮笑脸地勾着他的脖子,爽朗地笑了起来:“其实吧,你也不算亏,到底我也是背过你的,如今也算还我了,对不对呀殿下?”
二皇子被岑西锦整得步履笨拙,踉踉跄跄,闻言还忍不住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居然还记得我是殿下?”
居然叫他堂堂皇子殿下来背一个宫女?
最最可怕的就是,对此他心里竟然……很是喜欢!
这种感觉真是烦死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个时候我可不喜欢你了……”岑西锦娇娇地托着腮,去年发生过的事在她眼前一一闪现。
终于,岑西锦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她还真挺不喜欢他的,觉得他霸道蛮横还不讲理,觉得他小小年纪就是个fēng_liú种子,觉得他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小屁孩儿,可如今,他居然用温暖的身体背起她,尽管他瞧着不是特别乐意的样子。
可当他满头大汗,脚上发软,也没有将她放下。
“现在呢?”柔软的浅露就在他耳边撩啊撩,二皇子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心花怒放,真的好想亲耳听到她的回答啊啊啊!
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多岁的老chù_nǚ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山路上竟然红了脸,且看她把红唇咬了半晌,这才闷闷地答道:“我,我不告诉你!”
唉,其实她也是挺娇的。
二皇子顿时就蔫儿了,板着一张萌萌哒的小包子脸,清了清嗓子,严肃了起来:“说正事。等会儿山下难民的事情,咱们到底要怎样应对才好?”
“草坡那边儿有一大片山,实在不行咱们就逃……”跑字还没说出口呢,岑西锦就被二皇子给瞪回去了。
“天黑着呢,就凭你的眼睛,咱俩今晚上能不能走出皇庄都不知道!”就他俩这样的组合还想逃跑呢!指不定啥时候就摔粪坑里去了!
岑西锦不甘示弱地顶回去:“我是眼睛不好,可是你眼睛呢?白长的啊?”
“就怪你前些日子总不许我去山下玩儿,现在好了!就算我眼神灵光,也不认识路了!不对不对,我们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躲?
这个世道,不是你选择了回避人家就会让你安生的。
再说了,他可是帝王之子,要是这时候选择了溜之大吉,那以后还不得成茶余饭后的笑话让人家乐呢!
关键就是太丢人了。
“难民又不是豺狼虎豹,我不怕,难道你怕?”二皇子一直都觉得岑西锦是个胆子大的,毕竟她可是会讲那么多鬼怪故事的人。
“嗯,我怕啊。”岑西锦怯生生地点头。
难民有多可怕……
二皇子作为一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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