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再厚的脸皮,做再多,他对你,也不过不屑一顾啊…这样的坚持有意义,有意义么?
花朝宗啊,你就是低微到尘埃里,别人也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何必呢,何必呢?”
“如果喜欢可以换,可以像买卖那样,有人愿意买,那人就愿意卖就好了。”
何必呢…
就好了…
就好了…
她一直不停地念叨着这段话,神情狂放,眼神哀伤。
明见心下一震,刚要出声喝醒她,却听到她说:“苟日新,****新,更复新,了了吧,了了吧,了了吧。明见小白脸儿,了了吧,花朝宗再也不愿意…不愿意这般恋着你。
不愿意再这般一直没有指望,却还要厚着脸皮,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来恋着你了。
放下吧,放下吧…”
花朝宗缓缓地闭上双目,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过一行清泪。
明见屏住呼吸,往花朝宗身上丢了一个守护咒之后,便沿着来路,无声无息地返回了长生门中。
原来,自己便是她的心魔!
明见脸色怪异地渭然长叹着,目光有一瞬间的混乱。她渡过去,了了吧,便不会再痴缠了吧。
心中略显浮躁。
苏浅若听到了一切,听到了花朝宗绝望的呓语和明见的渭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被悲伤满溢,那些情绪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地堵上心头,令她伤心到无法自抑。
雷声轰隆,闪电嘶鸣,朝天宗被轰成了一片平地。
花朝宗被雷电劈得如一截失去了生气的枯木般,一动不动地躺在一滩血肉里。
僮儿哭喊着被白千冷抱了进来,撕心裂肺地不停叫着:“师父醒醒,师父你醒一醒。僮儿不要师父死,僮儿不能没有师父…师父,你醒醒。”
白千冷面色悲愤,从僮儿口中得知了师父是因为受了明见刺激才会提前引发心劫,心神激荡之下,可能没挨得过去。
他无法不恨明见。
朝天宗本在天南,离此足有数万里之遥,可是花朝宗在一次修真大会之上见了明见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执意将整个宗门迁了过来,与长生门毗邻而居。
为了成全师父的痴心,成全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相思,所有弟子都没有反对过她的任何决定。
就算长生门的人认为朝天宗全是没脸没皮之辈,他们也认了。
可师父不该死。
白千冷是大师兄,花朝宗没了,他便是朝天宗的第一顺位执掌人。所有的弟子都指着他来主持大局。
站在这片破碎的山脉之中,极目之处皆是残垣断壁,被雷劈得漆黑。
白千冷难掩心中悲凉,却不得不坚强起来。
“迁宗!”
“扶柩回天南!”
“闭宗,潜修,日后再见长生门明见,见一次杀一次!”
白千冷朝着朝天宗之中扔了一只火把,接下来依次掷火把的弟子都一脸决绝。
火红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明见无心睡眠,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等他见到火光冲天赶来时,朝天宗之中的一切已经付之一炬。
他们连夜迁宗了?
花朝宗真的要苟日新,****新,揭过他了?
明见好像有些不习惯,他相信自己只是突然得脱自由,不被这女人纠缠,一时不适罢了。
总教来迎苏浅若的人,不日将至,明见又将心神投入了忙碌的布置陈设之中去了。
这一次,他好多都是亲力亲为。
他是明家之中资质平庸的之人,外放到这小千世界的分支任掌教,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回过静绝山了。
他觉得这六零七界的风景好像都看遍了,也生了厌倦之心,很想借这一次机会露个好脸子,看能不能回总教去呆上一些日子,然后或许还能静下心来潜心修炼一下。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战堂的卧,冼,寰,离,殊五怪时,卧挤眉弄眼地打趣他,“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么?天要下红雨了?明家最顽劣最懒惰最不肯上进的小公子明见他今天说什么来着?”
冼永远是第二个说话的,“他说他要修炼。”
寰慢条斯理地接口,“是真的,没听错。”
离挑眉,“还是潜心修炼呃。”
殊每次都像是在结案陈词,一本正经地道:“综上所述,我们没听错,那唯一的结论是:明见他脑袋进水了。不,也可能是被昨天的雷劈坏了脑子!”
然后,便是五怪哈哈大笑的声音。
明见已经很是熟悉五怪的套路了,所以一直耐心地等他们笑完之后才说话,“我都四百一十八岁了,人生有多少个四百一十八?
我知道我是明家最丢脸的小公子,可是我现在不想丢脸了,也不成么?”
五怪认真地盯着明见,然后齐齐挥手,“是是是,你有了上进心,我们很高兴,你爱咋滴就咋滴,我们先在这儿替你守着营盘,别你出去溜一圈儿回来,连个支教掌教都给下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五个老头瞬间便咻咻地闪没了影儿。
明见再次被鄙视了。
他这几天都有些失眠,经常会转悠到摩天岭上去看夜景,偶尔一转眼,便会扫过朝天宗的旧址愣会儿神。
走得可真干脆。
这一夜月色如水,摩天岭上一片寂静,山风呜呜地吹着,明见随手抽出长剑,就着月光舞了一套长生剑,舞到精彩之处,那月光竟像被引动了似的,与剑光缠成一片,形成了一方天华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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