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去做了战地记者?2月16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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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摇沉默。
当初弃商转投记者行业,来源于一次电话威胁,并非是她自愿。
三年前,她加班到深夜,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有人威胁她,让她和一个团队去战地采访。
该团队是鲁西社一个多次获得过普利策新闻奖的名记者组建的。这三年,陆摇跟着这个团队,虽然得到很多名誉,但那并不是她喜欢的。只是她一直坚持将事情做到极致,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所以才有了推特上的dl·yao。
而网络和公众的吹捧,把她的名气无限放大了。
她一直以为,她对自己的生活,一直都做到了绝对掌控。
直到一个月前被莫名地袭击晕倒,再到前几天在凶案现场外醒来、她失去的记忆以及多出来的记忆、今天又突然被告知已婚、她的丈夫是大名鼎鼎的林恪,她才发现,她的生活似乎已远远不符合她的认知。
她的经历,冥冥之中好像已经有人安排好了。
或许安排这些的人和她一个月前的被掳有关,和那一个月所失去的记忆也有关。但也有可能毫无关系,甚至可能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谁知道呢?
她就像是一尾卷入无边深海的鱼,在她自己身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些,陆摇隐隐地有些头痛。
随即开始思考要怎么回答林恪的问题。既然那个黑人警官能和林恪商量让他载她回这个小镇,想必林恪也能看到黑人警官所做的笔录,知道她在当时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所做出的回答。
默了一瞬,陆摇皱眉:“在警局,我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是真的,你应该看到了。”
林恪冷淡而倨傲地提醒她:“我说过,我是个天才。天才看得出来,你有所保留。很多。”
陆摇看了眼正蹲在茶几上看着她的林恪,被戳穿也不恼怒,只是认真地问林恪:“我可以信任你吗?”
林恪跳下茶几,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些不高兴:“虽然我很想说曾经你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但现在,你说过你只信你自己。”
说到这里,林恪的脸灰了一灰,继续说:“这得你自己判断,我不能左右你的思想或者干扰你的判断。你有独立不受干扰地思考并得出判断的权利。”
陆摇仔细地打量着林恪,他的脸,和她的脸,婚纱照、合影、还有那种模糊的熟悉感,以及,“如果我想要真相,我应该告诉你。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
林恪转头叫他的女佣:“dorothy!”
一个年级约六十岁的肥胖妇人走了出来,将一张名片拿了出来双手递给陆摇,表情是和林恪一样的高冷。她用英语说:“很高兴看到你回家,m.lin。晚饭还有十分钟就好。”
然后走开,又去了厨房。
陆摇仔细地看两遍林恪的名片,和曾经同事的朋友给自己看的那张一模一样,上边儿的字是林恪手写后扫描打印出来的。
中间名字,右下角是联系电话和地址。
通常来说,要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更多的应该是客观证据,次要的是第六感。她只相信自己,而自己的第六感相信林恪,客观证据也已经足够。
陆摇整理了下语言,将她三年前被威胁的事情说出后,又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所穿的衣物和2月16日是一样的,身体被人清洗过,无□□、性/侵痕迹。头发和衣服都很整齐,指甲被修剪过。裸/露在外的手臂很白,是那种多日没见过阳光的苍白,手上戴着随处都能买到的一次性手套。过去这一个月,我应该是待在室内,不太可能接触过阳光。”
林恪点了点,将一个ipad拿出来,调出视频给陆摇看:“我查过2月16日和你有关的监控记录,没有人跟踪你。”
这些视频,趁着警方找医生给她做检查的那几天,陆摇找机会查过。和这个是一样的。
林恪长腿交叠,靠在茶几上,得出结论:“劫走你的人,应该是一个组织。”
陆摇试着分析:“知道我会在那个时间经过那个监控的死角并且成功作案的,很有可能是熟人或者住在我附近的人。如果不是,那作案者提前观察过我,知道我的行程和作息时间。又或者是作案者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我的行程。”
林恪交叠的两条腿换了个个儿,听陆摇继续说:“介于我几乎没有使用任何社交软件移动通讯设备的习惯、事情发生的地点也不具有偶然性--在我回家的路上且还是监控死角、附近的近期监控录像里也没看到有同一个人经常出现或者跟踪我、我没有任何熟人,应该是住在我附近的人在作案,而我平时没有注意到。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分别有不通的人在跟踪我,如果有这样的人,他们的身上肯定有共同点。监控视频里看不到这样的共同点。”
说到这里,陆摇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一种情况没有考虑到。我们查看到的监控视频,很有可能已经被人修改过。凶案现场外的监控记录已经被破坏,无法看出是谁将我送到了那里。”
“所以,劫走我的人,应该是一个组织,对吗?”陆摇抬起头,寻求林恪的肯定。
林恪点了点头,陆摇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下一刻,笑容又因为林恪的话而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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