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开着甲壳虫把我送回了药店,小馋馋因为嫌弃我,没有回我给它弄的那狗窝,而是跟着薛姐去了她家。
爷爷也是的,就算是送狗给我,也该送只母的啊!送这么一只小公狗,薛姐那么一招手,就屁颠屁颠地去了她那里,简直就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心里想的事太多,我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门外好像有声音,咚咚咚的,是有人在敲门吗?
我赶紧披了件外套,走出去打开了门。
陈凡,他直愣愣地站在药店门口,板着一张死人脸,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病号服的胸口处,写着“附一院”三个大字。
“大半夜的,你这是来干什么啊?”见陈凡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并没有别人,我便问了一句。
陈凡没有说话,他那板着的死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这笑不是活人的,他的脖子处还出现了尸斑。
难道眼前这陈凡已经死了?
我要是个普通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第一反应绝对是撒丫子跑。但我是由人,我的职责就是救活陈凡这样的人。
因此,我硬着头皮伸出了手,想抓过陈凡的手,号号他的脉。哪知道,我这手刚一伸过去,他竟突然举起了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这种状态下,陈凡的力气很大,我硬掰肯定是掰不开他这双手的。因此,我只能从兜里摸出了随身的银针,向着他的手腕,扎了过去。
神门封,邪癔休。
我这一针,刺向的正是陈凡手腕上的神门穴。封住此穴,有暂时麻醉的效果。
陈凡的双手没力了,还“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看来我刚才那一针,果然是起了效果的。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薛姐出来了。一看到躺在地上的陈凡,她便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薛姐问我接下来想怎么处理。
说句实在的,陈凡这病,早就已经入了脉。要想救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们由人接的病人,又有哪一个是好救活的呢?
我好歹是收了陈家一百多万的,拿人钱替人消灾,这是必须遵守的规矩。
“先把他弄进药店,能不能救活,我都是得试一下的。”我说。
“我怕此事有诈。”薛姐很是担心地看着我,说:“陈凡都成这副模样了,还主动跑到你这药店门口来,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干我们这行,没诈才奇怪呢!见死不救,那是有损阴德的。至于陈凡大半夜的跑我这里来,不管是有什么诈,我暂时都管不了,也懒得去管。接了陈凡这事,我便算是担了这因果,要想躲,那是不可能躲得掉的。”我把最真实的想法,跟薛姐说了。
“行!既然你做了决定,不管发生什么,姐姐都会站在你这一边。”薛姐说。
“汪汪!汪汪!”
小馋馋从薛姐的店子里跑了出来,跟我和薛姐站在了一起,意思是它也要加入。
看那小家伙的可爱样,我和薛姐都没忍住,彼此会心笑了一笑。
我搬来了两条长凳,放在了屋子正中。然后弄来了那张许久不用,已经满是尘灰的竹制凉板,放在了长凳上面。
这凉板上的尘灰,可是天尘,也就是房梁上掉下来的灰。有这玩意儿铺在凉板上,一会儿把陈凡放上去,才能让他真正的上不挨天,下不接地。
老祖宗留下来的办法,在现代人看来,有的确实会显得极不卫生。在正规的大医院,没有哪个会把病人放在如此简陋,还这么脏的“病床”上。
咱们由人治病,能创造这样的脏条件,那就会尽量创造。因为,需要咱们由人出手的病灶,大都跟脏东西有关。以脏祛脏,跟以毒攻毒,大致是一个道理。
陈凡这家伙还挺重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他抱到了凉板上。
医生在做手术之前,都需要家属签字。我们由人虽然没那么麻烦,但还是必须通知一下家属的。
我给陈慕慕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晚,她睡着了,电话通了半天都没人接。
妹妹不接我就只有找妈了,我试着拨通了王凤菊的电话号码。还是没人接,这两母女,是要闹哪样啊?
救人如救火,陈凡这事拖不得。出于稳妥起见,我编辑了一条短信,把陈凡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分别给陈慕慕和王凤菊发了过去。
“她们会不会是故意没接电话啊?”薛姐有些担心地问我。
“不至于吧!陈慕慕和陈凡的感情那么好,王凤菊是他亲妈,亲哥亲儿子有事,哪有故意不接电话的啊?陈家的人虽然有些小气,但应该没有丧尽天良到不顾骨肉亲情的份儿上。”我说。
“但愿吧!”薛姐这话语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都这样了,你还敢救?你们夏家的人,还真是祖传了不怕死的臭毛病!”说这话的是甄道长,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药店。
“你来干吗?”对甄道长我是没什么好感的,因此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也没那么客气。
“我跟夏二爷,虽然算不上是好朋友,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要论辈分,你这小子还得叫我一声甄爷爷。你还这么年轻,又是夏家的独苗,甄爷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冒冒失失地办糊涂事送死啊!”甄道长乐呵呵地说,颇有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
“不想我送死,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吧?今天我这里有病人,不方便留客,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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