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就仿佛后面有只无形的大手,将每个时机都恰到好处的掌控。
若是他所料不错,有了帝京城里那么发的一番动静,就算宫夙夜那厮及时的得到了消息,想要把他压下去,在如今这四国来使的节骨眼儿上,也没太大可能。
毕竟,一叶障目的这种蠢事儿,只有脑子里真的少了根筋儿的人才会去做。
但若是他司徒空真的拦住了蒙子田那一时的冲动,反过来跟着他一起去调查这神兵营里的叛徒,那么他手中的力量,也定会被无形的掣肘。
到时候,后日的那场武斗,要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对方的人,那才是完全有理由,把他们这群天曜的人,打得手足无措。
他沉了沉眸子,眉眼难得的纠结,而他陷入深思之时,蒙子田非但没有慢慢冷静,反倒较为之前,周身的戾气更甚,二话不说的,就猛一抬手,那敏捷的身手,三两步就阻断了司徒空的后路,脚步一跨,正欲提气而出。
黑色的身影,幽然一飘,暗三的身影,沉默的直身拦在了蒙子田的面前。
蒙子田眸色不悦,心底也没了更多的耐性,当即就不管不顾地往半空中一个腾跃,什么话也不说的,就和暗三动起了手。
司徒空抬眸望着半空之中那两抹同为黑色的身影,他沉思之间,不由得喟叹口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间,依旧纠结着神兵营里的叛徒和那帝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到底要怎么去处理。
而他这里的沉思,换到了司徒侯府那老爷子的身上,传来的就是乍然一声暴喝!
“这群小崽子,纯粹就是放屁!”自打把神兵的那些贴身亲随,交到司徒空的手上之后,司徒老爷子已经很少这样粗口。
老侯爷神色激动地饮下一口茶,然后不管不顾地把那茶盏,往一旁的桌案之上重重一搁,完全忘了,他此刻并不是待在司徒侯府,而是在右相府做客。
沈惊郅神色一派淡然的悠然饮下杯中的那口茶,瞧见了老侯爷此番的动作,眉眼微微一挑,倒也是没说什么。
老侯爷将那茶盏重重搁置下来之后,也算是慢慢恢复下来了冷静,他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转眸看向沈惊郅的同时,俨然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异。
“哼,这些宵小之辈,敢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跳动,胆子也倒是大得很!就是不知,沈右相……嘿嘿,对我神兵营今日所发生之事,有何高见?”
沈惊郅优雅一笑,挑眉看向他,那清润的眸光,在你来我往的谈话之间,不自觉的深了深,“天曜帝京城,没了殿下的坐镇,难道真会乱套不成?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可是圣上的金令都出马了,而夙太后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动静。老侯爷,你在急什么?”
“……”司徒老侯爷的面上被一个后生晚辈无端端的臊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得不行。
但他随即脑子一转,轻咳一声之后,这才真正冷静下来道:“圣上今年不过才七岁,朝政要不是有着殿下的把控,你真当那宫里的妖婆是吃素的?她和宴王那厮,这么些年干的那些腌臜事儿,哼,真的还少么?”
“既然老侯爷心里也明白,这天曜帝京数来数去,也不就那么些人,那岂不更不用急了?暂且静观其变,总会有把猴子逼上山的时候。”沈惊郅垂了垂眼,不动声色地说着。
“可是……”司徒老爷子犹疑一瞬,“若这次真不是那些人动的手呢?亦或者,我司徒侯府手底下的神兵,因了叛徒这件事所埋下的隐患,在这时放任着不管,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真的兵变怎么办?”
“呵呵,”沈惊郅轻笑一声,“过了这么多年,还真是难得有司徒侯府忧心的事。”
淡金色的长袍,拖曳在地,涂满豆蔻的指甲,狠狠地揪着面前从外界传回来的纸条,那女人的面色一阵阵变幻。
“早知如此,本王当初就该一把捏死那小孽障!也好过他现在骨头硬了,倒是躲得无影无踪。”北辰宴的眸色阴沉,冷冷地觑视着眼前这虽然入了深宫十年,但仍旧满身风华的女人。
夙太后同样冷着眸,那鲜红的唇畔,睨了宴王一眼之后,并没有开口多说。
“呵!无影无踪?”夙太后无端端的冷笑一声,“他到底是从哀家的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都说知子莫若母,他的皮子是痛是痒,也就只有我这个做他母后的人最清楚。”
夙太后的冷声,打断了宴王脑海里一时的遐想,他眸子一瞥,无意间瞅到了那个暗中躲在角落里只知道哆嗦的废物,“为了沧澜玉龙佩,这废物坐上龙椅的时间,倒也还算久。就连到了外人的面前,也还算是听话,并没有露出太多的破绽。”
“不过,那孽障想方设法的一日不回,你该不会等到了关键的时刻,都还要用这种烂泥,来滥竽充数?”
宴王的冷嘲在这个时刻,太过明显,任凭夙太后想就那么忽略掉他眼底的阴鹜都不行。
“哀家想要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教!”夙太后的声音,陡地冷了一个度,这让瑟缩在角落里的那“小皇上”不由得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这神兵营里的事情,并不是哀家命人前去做的。要不想这天曜在你我的手里毁灭得更迅速,哀家倒是要劝劝你,另谋出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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