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他的神,莫里斯神情立刻变得狂热起来,“我的神是最强大最美丽的存在!”
夏佐在圣殿也见过不少女神的狂热信徒,莫里斯这个表现也不稀奇,不过亡灵法师信仰的神,大约也是代表黑暗和邪恶的神吧。
然而联想到他的所谓神毁掉了亡灵法师的所有傀儡,又很怪异了,莫非是莫里斯触怒了那个神祗?
阿西尔却皱起眉,根据黑暗女神的说法,世界的意志容不下神祗存在,这个亡灵法师的神究竟是真神还是莫里斯擅自认定的?
事情扑朔迷离,笼罩层层迷雾,阿西尔本来看到这么大一片嚎叫花变得不错的心情又差了,“上次在古堡里,你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莫里斯又什么都不说了,嘴闭的堪比蚌壳。
夏佐习惯性要去摸剑,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他的□□长剑短剑全都阵亡了,不由一阵郁闷,感觉最近报废武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有必要找个铸剑师重新铸造些武器。
阿西尔实在不想对莫里斯用“诅咒”,无他,和武士的精神力自然增长不同,魔法师的精神力是刻意修炼的,因此凝实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强行使用的后果一定很严重,至少有几天会处于脆弱期,这时身边只有夏佐,必须要有巨大的信任才能支撑他这个决定。
莫里斯不会主动说的,不说还能拖时间伺机逃走,说了大约就只有死路一条。
阿西尔在心里权衡,他可以相信夏佐,但也是建立在自己有强大的实力的前提下,抛弃自己所有的力量,把生死安危全部托付给另一个人,在魔王的生命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他这边沉默,夏佐以为他问不出来不开心,但也没什么办法,要逼迫一个强大的亡灵法师说出不想说的秘密,难度并不比找出魔王低。
被阿西尔看砧板上的菜的眼神盯着,莫里斯总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虽然魔种造出的高契合度魔族很强大,但也不至于拥有异影族的天赋“诅咒”,所以莫里斯才这么肆无忌惮。
其实“诅咒”是通俗的天赋叫法,实际上普通的异影族也只能有个强行影响别人精神,来达到惑乱的效果,真正的“诅咒”是魔王独有的天赋,改变思维,言听计从,巅峰处就可达到诅咒的功能,以言语驱使法则,控制人的命运,是魔神的能力。
离开了沙漠地带,这里的气候甚至比全大陆大多数地方都恶劣,严寒而冰冷,嚎叫花是在极致冰寒中开出的极美之花,它比任何花的生长环境都差,却开的比任何花都绚烂,并且骄傲到固守这片寒冷的天地,宁死不肯被移植。
只有嚎叫深渊的泥土和空气才是它要的,其它再温暖舒适的地方也不是它的归处。
支使莫里斯将骨龙飞低,他们在峡谷山壁上找到了一处洞穴,洞穴口已经被积雪堆到腰间,夏佐抬脚把雪墙踹倒了,里面潮气很重,又潮又冷,莫里斯安静如鸡,第六感突然运转,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莫里斯丢进洞穴深处,夏佐和阿西尔站在洞口向下看去,满峡谷怒放的花,就像来到了童话世界,阿西尔估量了一下这里的安全程度,“夏佐,你是值得信任的吗?”
夏佐一愣,但还是迅速回答道,“当然。”
阿西尔就冲他勾了勾唇角,夏佐以前就想过,阿西尔笑起来很好看,他的唇很适合接吻,似乎只要看到他的笑脸,夏佐就觉得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了。
“夏佐,如果我失去了所有的能力,毫无反抗之力,你会像铲除别的恶魔那样消灭我吗?”
夏佐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我要消灭你,早就动手了,绝不会乘人之危,而且我……”
而且什么,夏佐没说完,阿西尔心知肚明却不挑破,他不想在夏佐记忆不全的时候讨论这个问题。
会这么问只是想求个心安,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将安危寄托给别人,不过,魔生也需要勇于尝试。
几片雪花调皮地落在他们的鼻端脸颊,带来丝丝凉意,夏佐竟觉得他的表情有种献祭般的脆弱,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个拥抱,依稀中好像这种情景也曾发生过,想给他拥抱,想给他温暖,驱散他的孤寂。
这么想的,夏佐也就这么做了,手指拂去阿西尔鼻端的雪水,不容拒绝地抱住了他。
胸膛相撞的有些狠,带来微微的疼痛,阿西尔忽然就被抱住有些没反应过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扑过来了?
“夏佐,你干什么?”
夏佐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抱法根本就不是朋友的抱法,也怪阿西尔自己迟钝,夏佐暗恋他也不知道多久了,微微回忆全都是不对劲的地方,以前却根本没发觉,一旦想通简直处处都破绽。
夏佐眼神茫然了一瞬,却又迅速坚定,不管哪里不对,只要这个人在这里,还能活生生的与他拥抱,不是站在他无法企及的远方,也没有被生死分隔,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阿西尔沉默了一会,在他们身后,漫天大雪纷纷扬扬,洞穴边的崖壁上错位生长的嚎叫花微微抖动,白色的光线映照而出,这一切看起来既和谐又美好。
突然洞里的莫里斯大声喊叫起来。
两人如梦初醒。
阿西尔迅速说道,“等一会不管我做什么,记住你说的话。”
语毕就快速走了进去。
莫里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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